乔银忠如坠五里雾中。孙偌兰、魏学才这两个天杀的混蛋,整事的是他们,出事的还是他们,如今他们被异地关押,自己鞭长莫及,本来事先是有所准备的,这两个检察院的找他最大的可能无非是他们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罪孽,别的问题他们根本不会知道。
想不到他们东拉西扯又是严肃又是热情地这么一搅和,他竟有点闹不清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你孩子几岁了,学习好不好啊?”
“你爱人在旅游局上班吧?”
“你家老爷子也算个老革命,市里领导总提他当年的一些事……”
乔银忠是个头脑冷静,办事机警的人,刑警生涯和职业习惯留在他身上的最大特点就是对任何人一搭眼心里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了,可今天的事,他真有点拿不准了。
“你儿子叫小生吧?听说脑瓜相当聪明,随你,呵呵,有这么好的孩子,应该格外珍惜才对。”
“你干的这个工作也不容易,这,我们都理解,来吧,抽我颗烟!”
一支香烟递到乔银忠面前,他顺手接了,看看牌子,就着检察官随后送到嘴边的火苗子点燃了,抽一口,看面前两个检察院干部的态度,摸不♂↑,..清他们是真没经验,还是装傻,倒显得挺真诚,比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也客气了一些,尤其那个跟他“主谈”的年龄大的孙唯哲边谈还不时地翻找大旅行包里的东西,显出很快就要动身的样子。
可听刚才突然急转的话锋,又具有很大的隐蔽性和杀伤性。静极谁的叹嘘?地球这壁,一人无语独坐,此刻的静,却又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斯人无语,我们也凝神屏息,悄然沉思,但在心灵深处却分明感受到了斯人那双沉着坚毅的眼神,感受到了那直逼你灵魂的灵光,感受到了一种精神力量的巨大撞击!
乔银忠也不是白给的,他由此断定:他们此来找他决不是“一走一过”那么简单!不要听他们说什么,而要看他们干什么,自己不想说时他们要他说,他痛快承认人是他放了时他们看上去似乎又不太想听了。或许他们的真正用意根本就不在这里,只是施放了一颗并不高明的烟幕弹而已,邪!
不管咋说,还是把问题想得复杂一点、危险一点为好,大意失荆州啊。何况此事事关重大,它的严重性也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说“照顾”就能“照顾”的。不管说不说,严格说来一查清就是死罪无疑……
他又记起世亲菩萨的《唯识二十论》上说的那些话,那些同业异熟的饿鬼,因此他一边故作轻松地回答,一边好象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两个人潜在的巨大威胁性。他想起自己讯问没把握的犯罪嫌疑人时就常用这一招儿,家庭呀,亲情呀,孩子啊,三环四绕,层层递进,直到把嫌疑人忽悠迷糊了,突然袭击一般一刀亮出,讯问人真正关心的并不是这些,目的只有一个:寻找突破口。
见到乔银忠这样一副老神在在的沉默是金模样,两位检察也意识与未到大鼎时的分析一样,他们的调查组工作并不顺利。
乔银忠知道调查组要问什么,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问。
乔银忠的态度也让孙唯哲和年青助手韩大壮一闪间相互给个眼色,暗暗吃惊。
他们的压力并不比对方小,检察院领导点头派出他们来,自然有一定道理,绕来绕去,非但没把乔银忠绕糊涂,反而让他越来越清醒。他早已想明白:除非他们是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不交待不行了,否则,只要没按住手脖和拿到确凿的把柄,他是死也不会认帐的说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只要一承认了事实,刀把子就在人家手里握着了!邪,当我2,不明白呀?
乔银忠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记得丁黎明局长跟他说过一个笑话,县里有两个犯罪嫌疑人做了同样一起案子,前几年他们认为罪行较重的一个家伙给搂进去后死不承认,公安局在拘审三个月后因证据不足只好放人。
而认为罪行较轻的一个进去后突突突地把事情全交待了,为了争取宽大处理把过去的一起积案也主动交待了,结果捞了个死刑。另一个出去后很快做起了人参和药材生意,现在腰缠万贯,是黑山数一数二的首富,儿子现在都二十多了,自家光进口轿车就三辆,出门前呼后拥三四个保镖,还成了青年企业家、“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和市政协委员……
此人现在的能量可不一般,也成了公安局的座上宾,他乔银忠的铁杆兄弟。如果当初不咬牙挺住,而是幼稚地一厢情愿全部坦白交待,自己的命不保不说,这么大的“儿子”还不知甩哪面墙上去了呢!
再说了,自己和孙偌兰、魏学才的事虽然有些风传,队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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