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祁城战事正酣,远在里外都能听到杀伐之声。重耳等一众将领步出大帐,远远地眺望着上祁城。
「主公,是时候出击了。」赵衰忍不住出列请战。
「子推你怎么看?」重耳明白自己经不起太大伤亡,否则还拿什么与虢君的中军作战。
介子推肃容道:「游弓藏的深入,使得上祁的正门成为唯一的破绽,其势已去,得势者昌,失势者亡,已不足虑。为做到万无一失,我军可做出一副弃正门取偏门之假像,西门,北门皆派轻兵扰之,所有攻城器具全往西北转移,以吸引虢军注意力;真正的攻击重点放在正门处,不管游弓藏能不能打开城门,只要他能牵制城门前的敌人,内外夹击,上祁焉能不破。」
狐射姑、先轸等人无不点头称是。
重耳不动声色道:「先轸听令。」
先轸大喜过望,几乎在重耳话音刚落的瞬间便站了出来。
「你带领二千车兵,云梯、冲车八台,攻击上祁西门,不求破门,但定要迫使敌人不敢妄动,如破城信号升空,守敌必然惊慌逃窜,届时你可全力拿下西门。」
「末将领命。」先轸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接令点兵而去。
「狐射姑。」重耳再次点将。
「末将在!」狐射姑情绪激昂着应声而出。
「你的任务与先轸一样,给你同样的车兵攻城器具,你的目标是北门。」
「下将明白。」狐射姑接令而去。
处高敞者,所以警守也;保险阻者,所以为固也;四分五裂者,所以击圆破方也;因其惊骇者,以一击十也。
重耳想起了『子牙兵书』里的一段话,不禁信心倍增,长声一笑道:「赵衰领下军前往正门布置,颠硕清点我军所有弓弩手,备于护城坡前待命;魏犨、卓锋率三千猎手在强弓火擂的掩护下强突正门;俅无极领先锋营趁机翻越城墙,争取与游弓藏会合;待你们打开城门,我便挥军直下,一举拿下上祁。」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点兵而发。
城内则又是一翻景象。
鞔詈铁青着脸,眼色阴沉的扫视着大厅的部将。
「一万精兵……一万精兵……却让三千晋兵突破,使我城门告急,好在付易黎没有令我失望。」鞔詈言罢两眼直视厅外,「内防不定,叫我如何御外?重耳大兵压境,诸位有何良策?」
一部将接口道:「末将认为我军依然占据较大优势,排除地势,我军在数量上就超过晋军三倍有余,卜唪失守是虞国借道之累,晋军胜在出奇不意,而今奇兵不奇,我军放低姿态,不求歼敌,守城自无问题。」
「晋人孤军深入,已犯兵家大忌,粮草补给稍有不慎,便不战而败,而晋君与重耳向来不合,绝不会放过重耳久攻不下之罪。」另一名副将也发表意见道。
鞔詈听罢脸色大悦,刚想开口,突然一阵猛烈的战鼓声从城外传来。
厅外也传来警报:「西门、北门、正门同时遭受攻击。」
「能判断出晋军的主攻方向吗?」鞔詈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只要能分辨出晋军主攻点,那么他一点也不担心兵分三路,抓住重点就行。」
「敌中军末动,但所有攻城器具均往西北两门转移,但人数并不多。」
鞔詈一时间无从判断,左右走动,低头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难道他们想从西北两门突破?正门只是个假象?」
「末将认为上祁的兵力足可做到三门同时兼顾,每门守兵四万,主公守中军三方呼应,而不必去费神判断晋军的主攻方向。」鞔詈的首席策士进言道。
鞔詈微微点头,两眼精光闪闪道:「虽说此法趋于保守,但也不失为当前的唯一选择,我们不能拿虢国的命运去赌任何一个城门。」
这时,探子又报:「晋军的强弓营在正门部下强阵,我护城坡与城墙百米内的守兵被其压得抬不起头来。」
「西门、北门呢?」
「一轮猛攻后,晋军的云梯冲车等攻城器具正在靠近。」
「重耳小儿,竟然和老夫玩这样一手。」鞔詈一声冷笑,「正门虽然攻得厉害,但全无攻城器具,难道他们想飞跃城墙还是凭刀剑砍破我城门?哈哈!传我命令,严防西北两门,我带中军来回支援,正门就交给符茁槊,随时保持联系,他们有动静就通知我。」
众人均点头称是。鞔詈的首席策士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见众人一片喝彩,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不过他有个不好的预感,晋军绝非想象中这般简单,可他却始终抓不住要害,最后只得无奈的看着鞔詈点兵而去。
虢军兵分四路,鞔詈的族弟鞔全领兵四万开赴西城;部将中最老成持重的李耠主守北门;符茁槊领兵四万协助孟通守正门;鞔詈带二万精兵在西北门中间地带设营,随时做好支援两门的准备。
一场影响东周军事史的攻防大战全面打响。
其最关键的夺门之战也由于符茁槊的大兵介入而产生决定性的变化。
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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