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林守拙被李大牛推醒。
守拙,该挑水了。李大牛的手还沾着昨夜烤火的炭灰,在他被褥上蹭出块黑印子,再磨蹭,赵管事要拿鞭子抽人了。
林守拙翻了个身,望着梁上结的蛛网。
他能听见自己丹田处有细微的灵力流动声——那是昨夜系统自动吸收的灵气,正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
这是他觉醒系统的第三日,连呼吸都带着松针的清苦,却比往日多了三分底气。
知道了。他掀被坐起,动作慢得像老树根抽新芽。
李大牛已经扛起两个木桶往院外走,回头见他还在系鞋带,急得直跺脚:你倒是快点!
后山的冰溜子滑得很,晚了水都被前院杂役抢光了!
林守拙摸了摸怀里的水囊。
那是他特意留的山泉水,昨夜系统提示饮水返还触发了两次,今早起来竟觉指尖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弯腰提起自己那对木桶,竹箍的提手压在掌心,竟比往日轻了几分。
后山的青石路结着薄冰,两人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小团。
李大牛走得急,鞋底在冰上打滑,踉跄两步才扶住路边的老松树:守拙,你说咱们这样的杂役,修什么行啊?他突然开口,声音闷得像被雪埋了半截的木柴,前日我瞧见内门弟子在演武场练剑,人家挥两剑的灵气,够咱们挑十担水的。
林守拙垂眼盯着脚下的冰碴。
他能看见冰面下有细草的影子,绿得扎眼——和他丹田的灵气颜色一模一样。修什么行?他把水桶换了个肩,声音比山风还淡,命都攥在别人手里,修得再勤,还不是给人当牛做马?
李大牛的脚步顿住。
他回头看林守拙,晨光里这小子的眼尾还带着没擦净的睡痕,可说话的语气倒像个活了百年的老修士。
他张了张嘴,想说你往日不是这样,又咽了回去——这半年林守拙被赵管事打怕了,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今日倒像是换了个人。
两人走到溪边时,晨雾刚散了些。
溪水撞着石头叮咚响,林守拙蹲下身掬水喝,凉丝丝的水滑进喉咙,下一刻,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触发【十倍返还】——饮水100ml,返还灵力1000点。
经脉里腾起一股热流,像有团火从丹田烧到指尖。
林守拙的手在溪水里抖了抖,水面荡开涟漪,他赶紧低头用捧水的动作掩饰——溪水漫过手腕,他能清晰感觉到灵力顺着血管往四肢钻,连冻得发僵的脚趾都暖了起来。
守拙,发什么呆?李大牛已经装满两桶水,再磨蹭赵管事该——
该什么?
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守拙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赵铁柱。
杂役房管事的玄色皂靴踩碎冰碴,皮鞭在他腰间晃出冷光。
赵铁柱四十来岁,左脸有道刀疤,据说是当年在山下当泼皮时和人火并留下的。
他盯着林守拙的背影看了半响,突然抬脚踹向他脚边的水桶。
哐当一声,装满水的木桶滚进溪里,冰水溅湿了林守拙的裤脚。
最近倒神气了?赵铁柱甩了甩鞭子,刀疤随着嘴角咧开,前日周长老查你,今日又在这儿磨洋工。
当杂役房是你家炕头?他弯腰揪住林守拙的衣领,腐臭的酒气喷在对方脸上,去,把那三桶水扛回去。他抬下巴指了指溪边摞着的空桶,少一桶,鞭刑三十。
周围挑水的杂役都缩着脖子后退。
李大牛攥紧了扁担,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被林守拙轻轻碰了碰胳膊肘。
林守拙任赵铁柱揪着衣领,垂眼盯着对方腰间的铜钥匙——那是杂役房仓库的钥匙,藏着宗门发的疗伤药。赵管事,三桶水有百来斤。他声音还是木讷的,可眼底的光像被雪盖住的火星,小的这细胳膊细腿...
废什么话!赵铁柱甩了他一个耳光,扛不动?
老子现在就抽得你能扛!
林守拙捂着火辣辣的脸,慢慢直起身子。
他走到溪边,弯腰提起最上面那桶水——指尖刚触到竹箍,系统提示音又响了:检测到【静止状态】,自动吸收灵气中......当前灵力储备:练气二层巅峰。
他单手提起水桶,竟像提团棉花。
第二桶、第三桶依次摞在肩上,三桶水叠成座小山,压得扁担吱呀作响。
走啊!赵铁柱冷笑。
林守拙迈步往回走。
冰面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声,他每一步都稳得像钉进地里的桩子。
李大牛瞪圆了眼——往日林守拙挑两桶水都要歇三歇,今日扛三桶竟连气都不喘,肩膀上的扁担纹丝没晃。
这......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赵管事不是说他是废脉吗?
杂役们的窃窃私语像群麻雀,扑棱棱撞进赵铁柱耳朵里。
他盯着林守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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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