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申东之行
申东省主管党群关系的专职副书记张毅承,是申东本地官员的旗帜。由于异地为官的制度,申东党、政一把手都是外地人。
就资历而言,张付书记上届就有机会调到外省,担任省府一把手,但他心里有苦说不出。
他的老父亲患有左心耳堵塞的心脏病,多年来,长期的服用抗凝药,老父亲的生活痛苦不堪。
况且,老年人的治疗的耐受性、依从性很低,中风后遗症又让张毅承害怕不已,就算国外,申东的医疗条件也有一比的可能,所以,这次提拔,他便推辞了出去。
他也知道机会难得,谁叫他是个大孝子呢。
国内想尽了法子,问题得不到解决,他就想带老父亲去国外治疗,可听说国外也无成功的先例,他也只能遗憾的看着老父亲在痛苦中煎熬。
申东是远东数得上号的大都市,繁华远胜黔西,不知主政一方的是什么心情。
张毅承却深深满足自己的现状。他已过了五十,清清瘦瘦的身材,一副知识分子的派头,并无多大官威。
他是世家出身,祖上做过晚清与民国的大官。在他的影响下,他的家族在申东及各地都活得风生水起。
他要求他的家族适可而止,切莫沦入“身后有余忘收手,眼前无路想回头”的地步。他从来不信,他的家族成员都是精英,个人能力与他的收入相匹配。他不会说出个人能力以外的资本为零的大话。
父亲的病不仅影响了他的仕途,也影响了他的幸福指数。几年来,也不知请了多少医学专家,中西医都有,效果并不明显。谁要是解决了他这块心病,他的感谢将是不言而喻的。
第一次接到陈瑞林的电话,张毅承只当是一般问候,并未引起他的重视。自己从未跟陈瑞林提过父亲的病情,看来是哪个多嘴告诉了他。也佩服陈瑞林钻山打洞的精神,下面的同志也不容易,他感慨地想。
当张毅承第二次收到陈瑞林的电话时,这次电话的意义就不一样了,陈瑞林在电话中,以党性担保,易梓潇比他们省头号专家还要厉害,他有办法解决老太爷的病情。
晚上回到家里,张毅承闲闲地对他的老婆罗晓宁说:“今天,我收到一个同学的电话,他说他有办法治好父亲的病”。
坐在沙发上,无聊地转着电视频道的女儿张愫眼睛一亮,不等她妈妈回话,高兴地插嘴道:“那真是太好了,要是能治好爷爷的病,可解了我们家的大难,就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你别乱插话”,罗晓宁拍了拍女儿的手,回头问张毅承:“你的哪个同学?这些年听到这样的消息还少吗,哪次成功了的”。
“我也不敢肯定,他是我党校的同学,叫陈瑞林,现在在钦防市担应卫生局局长”。张毅承沉吟地说。
“什么,钦防市,不是黔西下面的吗?你那么多同学、朋友,不是京都的,就是南粤的,介绍来的医生都不行,就凭他一个山区的小局长,莫非他有什么事求着你”。罗晓宁瘪瘪嘴说道。
“我首先也是不信的,但他两次说这件事情,第二次通话时,还说那个医生,比他们省里头号专家都要厉害,叫我怎能不信他的话”。张毅承解释道。
“你说说他介绍的医生是哪位,老中医还是海外留学回来的,难道水平还能超过中枢医疗小组的专家。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罗晓宁挪揄道。
张毅承回答道:“话不能这么说,陈瑞林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处级的干部。有事求我们是肯定的,但不会像你说的那么难堪。
听他讲,他介绍的医生是个年轻人,刚刚分到他们钦防人民医院。他要是介绍什么老中医或者留学派的人,我倒还不是特别放心”。
罗晓宁尽管不信,但家里的大事还得张毅承拿主意。“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在考虑,就怕真神被我们错过,那是对父亲的不孝”。张毅承说道。
“我同意试试,一点风险都不敢冒,那爷爷的病就没希望了,秤砣虽小压千斤,小石子也能击破大水缸”,张愫捏紧拳头说。
她心里充满着好奇,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两口子宠溺地望着花朵般的女儿,没再说话。
书房内,张毅承如泥塑一般端坐不动,这是他每临大事时的样子。
陈瑞林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我们省头号专家彭杏南都认为,易梓潇非常了不得,他表示,若是易梓潇做不了这个手术,国内恐怕没几个能做”。
自己虽不认识彭杏南,由于父亲的疾病,张毅承几乎调查了外省的心脑专家的水平,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谁不是敝帚自珍,肯这么夸人,足见易梓潇的不简单。
自己担心的是,知识分子有时说话爱冲动,好夸大。况且,彭杏南地位比陈瑞林高,他要是一时激动说了不负责任话,可就害苦了自己。
为了父亲,他可是连到手的主政一方的机会都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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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