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德厚如同杀猪一般的叫唤着,一双三角眼里满是怨毒的神色。
只不过他被林平之踩住肩头,完全动弹不得,三条腿两短一长,不断乱蹬挣扎着。
“平之!!”
牧琼兰不顾身受内伤,一把挣脱开林震的搀扶,上前紧紧抱住林平之,生怕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平之,你闯大祸了!”
牧琼兰语带哭腔的说道。
仿佛刚刚林平之一剑斩断的不是司德厚的命脉,而是林家的命运一般。
如果只是伤了司德厚的一条腿,或许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但如今……
林平之刚刚那一剑,无异于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白云宗的脸上。
别说自己现在已经叛出水月阁,就算自己现在是水月阁的内门弟子。
自家儿子闯下此等塌天大祸,只怕阁主师傅多半也会选择袖手旁观。
宗门是会替自己弟子出头不假,但如果说替自己弟子拼命,那可真是痴人说梦。
纵观古今,惨遭灭门的宗门姑且不提,能够留存至今的门派最为擅长的就是权衡利弊。
否则也不会在一次次大洗牌中存活下来。
“娘,你别激动,你还有内伤在身呢。”
林平之被母亲紧紧抱住,转过头,对着牧琼兰温声劝慰。
“我爹还在那呢,你这么拦着我,不怕我爹吃醋呀。”
说到这,林平之还朝自己老爹挤眉弄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爹,危险已经摆平,够意思吧?
不曾想林震或许是多年来惧内已经习惯了,连忙摆手摇头道。
“不吃醋,不吃醋,我对你娘的信任之心,天地可鉴!”
林平之无奈的白了林震一眼,轻声嘟囔道。
“切,怂包,不就是挨揍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震被儿子一语道破心事,老脸微红。
牧琼兰眼见大祸临头,这俩父子还有心情你一言我一语的开着玩笑。
简直是又气又笑,自己夫君压根就不是江湖中人,自己儿子一只脚刚刚踏入江湖,根本不懂轻重。
这种事情只能她来处理了。
牧琼兰稳定了一下情绪,示意林平之将脚抬开。
吩咐谢敬去找两名下人过来,为其包扎伤口。
一切收拾妥当,牧琼兰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司德厚的命还在,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司德厚哼哼唧唧的躺在椅子上,两只眼睛微眯着,偷眼观瞧仿佛没事人一样的林平之,已经将对方恨到了极点。
只等自己回到宗门,立马就像自己师傅哭诉。
司德厚已经开始在心中编排,回到白云宗之后该如何将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给自己师傅。
林平之看似百无聊赖,实则一直悄悄的盯着司德厚的眼神和神态。
他刚刚已经听自己母亲讲述了跟司德厚之间过往结下的仇怨。
从心底来讲,他是不赞同将对方送回白云宗的。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句古话在他看来并不准确。
冤家宜杀不宜解,这才是林平之认为正确的解决方法。
就像司德厚这种人,你就算给他金山银山,趴在他脚下咣咣磕响头。
他都不会忘记你曾经瞪过他一眼,放回去必然留下后患。
只不过自家母亲拼命拦着,他也不好再次忤逆母亲的意思。
眼见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司德厚往正厅门口的马车抬去。
林平之一边把玩着那把青云剑,一边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
“德厚兄,犬子也是一时糊涂,出手过重。”
“改日我一定带他登门向宗主谢罪。”
“还请德厚兄回去之后,能够替犬子稍作解释,琼兰感激不尽。”
牧琼兰面无表情的说着临别的场面话,她此时心中只恨自己实力不济。
如果她同为入神境高手,又何至于惧怕一个白云宗。
司德厚也是个狠人,现在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今日痛失双腿,其中一条还颇为重要,他本来已经抱着必死之心。
没想到自己还捡回一条命。
眼下看见牧琼兰变相的讨好自己,心中不免怨恨更深。
还稍作解释?做什么白日梦!
老子回去就跟师傅说,你儿子骂他是老乌龟!
司德厚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回去不把林家弄的家破人亡,就对不起自己失去的那两条腿。
“再说吧,我现在伤痛难忍,无心想这些琐事,林公子当真是少年英杰啊。”
司德厚双目微阖,靠在车厢里,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看你不是伤痛难忍,是已经急不可耐的想回白云宗诉苦,好让他们来灭了我们林家吧?”
林平之突然出声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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