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云兰面色惊恐的呆立在门口,原本她在房中羞了一阵,却又好奇柳如意和左思莲在谈些什么,想到自己名义上身为丫鬟的身份,就去伙房里烧茶倒水,端了过来。
谁想到刚刚用莲瓣似的小巧足尖探入深槛,就听到屋内的咒骂之言,恶毒至极,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可没想过,五年前态度端正,礼仪彬彬的左司乐,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柳如意叹了口气,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云兰毕竟是在宫中待过多年,看出来左思莲状态不对,有些像发了癔症,便乖巧的点了点头,拾好了碎片,关门出去了。
在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左思莲的眼神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她感到一番剧烈的疼痛,这股疼痛几乎能让她的头颅裂开一般,紧接着,她下意识的去寻身边的烟枪,却什么都寻不到,只能摸到一只温润如玉般的细手。
“不能抽了,你已经严重依赖上这玩意了。”
虽然没有摸到自己熟悉的烟枪,但是柳如意在身边,却能莫名的让她安心,左思莲倾侧额首,直视着近在面前的柳如意,说道:“没这玩意,我当年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柳如意反而轻笑了一声,伸手抵住了她的下巴,“此言差矣,你这条命是我救得,没报答完之前,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左思莲感觉头痛略微去了一些,她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眼神往下一瞄,示意柳如意看了下去。
她虽然个头不高,身段却颇为修长,薄纱半臂里,仅有一件翠茵茵的抹胸,在青衫里面甚是显眼。
肩若削成,却盈盈一握,显得单薄,长颈如鹤,肤色雪白,引人遐想。
柳如意看了两眼就急忙收回了目光,这引得左思莲轻笑了两声,“怎么,你不是让我报答救命之恩吗?是嫌我年老色衰吗?”
她瞧柳如意光滑的喉结上咽了口唾沫,就越发觉得有趣起来,“我来年二十七,我姐姐十六岁就嫁人,而我至今却还未婚配,如此一想,恐怕是再也尝不到男人的滋味了,你不如就随了我这个愿?”
“唉,你有逗我的精神头,我就放下心来了。”柳如意急忙推开了左思莲,在对面的桌凳上坐好,“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要认真听。”
“怎么,开你两句玩笑也开不得了?你我之间变得如此生疏了吗?”
左思莲嘟了嘟嘴,这姿容俏丽可爱,一点都不像年近三十的模样,若说她是个十六七的少女,恐怕都有人信。
“我哪指的是这个,而是此次发现了一些马脚。”
左思莲见他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顿时脑海一片清醒,而后深呼吸了一口,态度也严肃了起来。
“什么马脚?”
“那群凶手的马脚。”
左思莲瞳孔一缩,偌大的美眸也变得一滞,浑身气息冰冷的似乎能冻结空气。
柳如意知道她现在已经清醒认真了起来,就继续说道:“还记得五年前的库银失窃案吗?”
“嗯,有一些印象。”
“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突然想起它和你姐姐的灭门惨案有一些共同之处……”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如意有些关切的看了左思莲一眼,担心她回想起往事又会变得魔怔。
但左思莲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须担心,继续往下说。
“灭门案案发之后,我见你失魂落魄,虽然没有资格勘测现场,但事后我亲自去了一趟府衙的停尸房,查看了你姐姐那些尸首上的伤痕。”
“你……不害怕吗?”
本来柳如意还担心她会说自己对死人不敬,不想左思莲却先担心起了他,这让他的心放了下来,稍稍出现了一丝暖意。
“因为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所以还好,我在每一具尸首上,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们的身上都有些部位发青,而且嘴巴被长时间的捂堵。”
“死前挣扎,这倒也正常吧。”
“不,不正常,她们中大多数人都是被按在地上,捂住嘴巴,一刀了结的,其中不乏五大三粗的护院。”柳如意解释道:“这说明来人人多势众,而且本身的力量胜于她们,我觉得这里只有一种解释。”
“什么解释?”
“这伙匪徒全是男人,只有男人的力量才会普遍大于女人,而同时控制如此多的家丁侍女,我猜他们都是经历过严格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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