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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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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奉老子为祖先,立道教为国教,对于一些隐世仙人等说法尤其得吃那一套,大唐曾经派人寻找过孙思邈,还有张果老等人,所消耗人力物力可见一斑,由此可见唐皇李氏对这些隐世高人的说法有多么深信不疑。

难道自己派人百般寻找而不得,反而在长安天子脚下有仙家弟子出现?

而且此时京城中出现突厥细作的事情……李二不由得想起数月前的渭水之盟,又是一阵头大,但是更多的却是难以言表的愤恨。

奇耻大辱啊……李二闭上眼强忍着怒气,这群突厥人果然没那么安分。

不过此时已经入冬,突厥实力依旧凝聚着,已经不适合用兵洗刷耻辱了。

李二虽然心中愤恨,但是却有着帝王独有的冷静和思量。

不过那个在青楼里面的高人……李二心中还是先把这件事思考了一番,可是也没听说过什么高人喜欢住在青楼这种地方啊。

“要不要先去试探一下,毕竟是李承乾的救命恩人啊……”李二打定主意,一挥手,一个小黄门恭恭敬敬地躬身来到李二面前。

“拟旨!”李二朗声吩咐道。

长安平康坊“天上人间”二楼。

老鸨和一众小厮、歌女有些拘谨地坐在苏绍对面的沙发上。

刚才苏绍一番嚣张至极的话语说出来后,老鸨本下楼想缓解气氛,却没料想程咬金将军要跟就没搭理自己,径直闯上了二楼,老鸨一干人等也被拦在了一楼,也不清楚二楼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得最后程将军火急火燎地下了楼,随即就有人守在了青楼周围,虽然没有禁止出入,但是这些看守的人对出入的人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如此情形,又已经入夜,更是让老鸨和歌女、小厮们心中忐忑不安,反观苏绍,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手中盛有热茶的玻璃杯在小太阳和柔和灯光的双重照耀下竟然熠熠生辉。

“先生还是快逃吧,”老鸨终于忍不住说道,“外面虽然有官兵把守,但现在已经入夜,后院后厨灶台下还有一处出口可以逃生。”

老鸨心中焦急,苏绍白天的那几句话,不禁侮辱了程咬金,更是对当今陛下的不敬,纵然苏绍有大才,可是犯上之事官家的人又怎么会放过苏绍呢?

苏绍却丝毫不慌张——不是因为他不想逃跑,而是因为他已经被系统给玩坏了。

程咬金刚刚离开,系统就发布了新任务——“留守青楼”!这任务还依旧是主线任务,完不成要自爆的那种!

苏绍感觉自己不干净了,要被系统玩坏了。苏绍的小腿一边微微颤抖着,一边保持着上半身的平稳,一边强作镇定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喝着茶,一边如是想道。

“如果我逃了,你们又当如何啊……”苏绍放缓语气,淡淡地说道,“那些官兵想来也会因此为难你们的。”

老鸨哑然,倒是旁边的歌女翠玉红说道,“我不怕!”

“如今战乱初定,曾经的亲人要么在战乱中走散,要么就是已经死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苟且出卖这身皮囊让自己活下去。”另一个歌女从沙发上起身,拜伏在苏绍面前,“是您写话本,写曲作词,让我们在长安混乱的局势中仍能让我们吃一口饱饭,让我们吟词唱曲,说书唱戏,不再是只用皮肉生意招揽客人的窑姐……”

“您帮我们守住了所剩无几的一点尊严,让我们还能在长安之中活着……”众人也纷纷起身,拜伏在苏绍面前。

“我们都是穷苦人,终生怕也脱离不了奴籍,即使从暗窑子变成了青楼,我们依旧没有别的选择……”老鸨也郑重地说道,“这些女娃,小厮,都是我从战乱之地买来的,即使是先生您,也是被我差人绑来的,我知道做老鸨的有伤天理,损阴德,但是总好过让这些娃娃饿死……”

“我们是贱民,在那些官老爷眼里如同蝼蚁,一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努力地活着,”老鸨也拜伏下去,“先生有大才,像先生这样的人,如果能逃出去改换一方天地,给向我等这般的贱民更多能活着的选择,妾身等人就算是死也难报先生的大恩。”

就在这长安,在这个号称唐代世界范围内最繁华的城市,在这长安冬夜,武德九年的冬夜,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出身卑微,做着被人轻视,遭人白眼的工作,朝代的更迭、政局的动荡都与他们无关,只想默默作为卑微的人尽力地活下去……这正是这么一群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向自己表达感谢,愿意豁出生命,让自己逃生……

苏绍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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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