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能做到一朝宰相的人,都是人尖中的人尖。
而李林甫这种后来能把持朝政十余年,将安禄山这类枭雄像玩具一样随意拿捏的奸臣。
简直就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
将李隆基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
听到玉真公主的质问,李隆基微微一愣,正欲开口辩解。
却又忽觉得意兴阑珊。
正如李鸿与李玄玄的言辞中所说,此事归根结底,还是他李隆基放纵朝堂对太子的抨击污蔑。
以至于触发太子的反弹。
无论是作为大唐圣人对储君的培养,还是出于一位父亲对儿子的维护。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始终没有做到合格的程度。
值得说一句的是。
这时候盛世刚刚开启,李隆基还不至于像开元后期和天宝年间那般狂妄自大,刚愎自负。
他这时候还是一个明君。
开元盛世时的李隆基放在整个两千多年的皇帝历史中,也是足以排进前五的程度。
昭昭有唐,天俾万国!
开元时期百姓家中储粮,直到完成工业化的1978年,才再次达到。
这时候的大唐,非要做个类比。
就是二战前期时的德意志、法兰西与美利坚的集合体。
既有德意志对外战争的屡战屡胜,又有全球对法兰西的文化憧憬向往,还有美利坚的富庶存储。
军事上威震绝域,文化上传响四方,百姓自信,仓廪充实。
盛唐气象,饱满充沛。
这也是某个后世国家一直念念叨叨,苦苦寻求的伟大复兴。
再说回话来,还处于明君状态的李隆基还是会自省的。
换做后期的李隆基,保不定真的会当庭斩掉李鸿的脑袋。
思绪百转,李隆基顿感无趣,挥了挥手。
“那就贬赵丽妃与唐昌公主随同太子一起发配边疆,戍卫平卢境内,择日启程,同样无诏不可返。”
说完,李隆基摇摇头,随意说了声都退下吧,便提着宽大的道袍索然无味的走向太极宫偏殿。
众人注目着李隆基的离开,心底或多或少松了口气。
震动整个大唐朝廷的太子侮辱武三娘一案,就此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除了李隆基以外,所有与案者,都或多或少有所收获。
李鸿终于脱掉太子的束缚,系统激活后,领着母妹与部属,天地广阔,皆可去。
而对李林甫等人来说,太子离开长安,他们便可大有作为,随时可以寻得机会废黜太子,拥立自己心属的皇子入驻东宫。
李林甫的反对党,在皇帝与太子间寻找平衡的张九龄一众派系,也是有所获得。
李林甫等人逼迫太子过甚,眼见已经引起圣人的不满,后续必会打压其众。
何况太子远离朝堂中央,出于制衡的理念,圣人必回多多扶持他们的派系,以重新达成太子离开后的平衡缺失。
李鸿扶着怅然若失的母亲赵丽妃,与玉真公主在众人冷眼下,缓缓离开太极宫。
嫁衣沾上灰尘的薛瑶向哥哥薛锈作了一揖,徐徐跟着李鸿旁边,搀扶虚弱的赵丽妃一同离开。
不谈李林甫、武三娘子等人或喜或悲,唯有李瑁盯着薛瑶的背影,暗暗生恨。
大明宫门口,听闻要一起被流放北地的李鸿妹妹,唐昌公主李清脸上没有一丝苦丧,反而充斥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太子哥哥,母妃终于不用看那个妖婆子的脸色了!”
“况且李白他们跟着咱们,即使到了平卢营州,大家伙也是热热闹闹的,和在东宫的日子里并无差别,唯一可惜的是玉真姑姑没有和我们一起走?”
李玄玄摸了摸李清的圆脑袋:“唐昌,北地可比长安冷多了,还远没长安繁华,我才不会跟你一起去受苦呢。”
李清拍掉李玄玄的手,不忿道:“玉真姑姑,太子哥哥说了,摸脑袋会害我长不高的。”
说完,李清皱皱琼鼻:“有太子哥哥在,区区严寒一下就能解决,而且有太子哥哥在的地方,很快就能商路四通,繁华起来。”
言语间充满对李鸿的信心。
而这三年见识过李鸿进贤任能的招揽人才,五花八门的发明创造,李玄玄也没有否认李清的话。
如不是见过李鸿的出众能力,相信两年后他能再度归来,她也不会出面为其解决母妹遗留长安的难题。
李玄玄侧脸看向一脸淡然的李鸿:“鸿儿。”
李鸿拱手道:“玉真姑姑,有何指教?”
李玄玄:“此去平卢,路途遥远,你母亲身体孱弱,需要多加小心。”
“当然此事,你作为人子,心中也是定然有数。”
“我要说的是你在北地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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