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橘子不见了！”宾伯不顾扭打的两人，猛地冲出来。

无明的兴致被这个乳臭未干的男孩吸引了。他转了转眼珠子，嘴里含着笑意，对着宾伯轻声说：“小家伙，幻澜的人头账里面可没出现你。”

宾伯立刻躲到奥斯汀身后，怯怯生生，不再发声。

“我没空跟你在这里纠结你的什么爷爷奶奶的。”奥斯汀一手护着身后的宾伯，言辞有力。

无明看起来似乎有些转瞬即逝的疑惑，他嘴角动了动，环顾四周，拧成疙瘩的眉头终于松开。“你们不是幻澜的人，在这儿会招飞来横祸的。”

奥斯汀顾不得许多。

“等等。”无明挡在了他面前。他这个瘦高个子相比起奥斯汀就是一根病怏怏的苗子。

奥斯汀并不愿意过分纠缠，他推开了无明伸开的右手。

“……不想知道幻澜的秘密吗？”见来人野蛮冷漠地走出墙壁，无明犹豫了一下，揣摩着奥斯汀的背影幽幽地开口。

奥斯汀脚步停了下来。他转回身子，用嘶哑的声音开门见山：“那你说说，幻澜有什么秘密？”

无明面容枯槁，阴森地发笑：“那还要追溯到两百年前，我的祖先。”

“我的祖先，霍华德阿代尔（HowardAdair）。那时候人们叫他什么？驰骋在海域上的雄鹰。他实在是太优秀了。”

“我只记得他最后死在王位纠纷的枪口下。”

“对。把他最耀眼的光环惹上恶灵的臭腥味的是最后一次的海上出征。他本来打定主意，这是最后一次扩充疆土，等他结束风谷大陆的东部动乱后，他就退隐在高高的米奈希尔峰安享天年。”

“他给战舰涂上黑油油的松木香漆，在暗夜悄悄行驶到了莫格罗什海湾。果不其然，一鼓作气拿下了最后一块动荡的未开发的土地。”

“幻澜？”

“聪明，”无明看了奥斯汀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不易发现的赞许，“祖先太喜欢那里，亲自给它取了名字，幻澜。”

“你可能也发现了，幻澜根本没有人从事生产，可它却能源源不断输出能量，保证镇上居民的生活消耗。”

“我猜跟这个地下有关。”奥斯汀拿脚尖敲了敲地板。

“有一部分。”无明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据说，祖先在这块地上，也就是后来的幻澜，拿到了深海的一处馈赠。”

“你是指幻澜靠捕鱼为生？”

“不，霍华德阿代尔，他拿到了……塞壬的歌喉。”

“歌喉？”奥斯汀听到“塞壬”两个字，心里激灵一下。

无明却很平静：“这件礼物改变了幻澜和他的一生。从那天开始，霍华德说的话开始被奉为神主的福音。”

“言语诱惑人的力量太诡异了。他有了三寸不烂之舌，竟然能颠倒黑白，蛊惑人心，诱动相邻的几个国家相互厮杀，他自己坐取渔翁之利。那些五湖四海自诩高贵虔诚的教徒，跋山涉水只为听他开口说句话。”

“这是塞壬的力量吗？”

“对。塞壬（Siren）在神话传说里，是一个喜欢用自己的歌喉使得过往的水手倾听失神，航船触礁沉没的神。人们有的说她人首鸟身，或鸟首人身，有的说她是美人鱼之类的怪物。”

“因为她经常徘徊在海中礁石或船舶之间，又被称为海妖。”

“在我们幻澜的诗歌里，塞壬飞翔在大海上，拥有天籁般的歌喉，常用歌声诱惑过路的航海者而使航船触礁沉没，船员则成为她的腹中餐。”

“霍华德应该算是塞壬的一个眷顾者。”无明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奥斯汀按住着急的宾伯，显然对面男人的话题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我想知道，你手头所了解的关于塞壬的资料有多少？”

“不过是个传说。”无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学者，不会做无用功。”

“好吧。塞壬其实是主神里血脉最浓的一系。据我所知，传说里面的塞壬跟现实里面的很不一样，就像神话里说龙族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憨个子，但现在看来，并不全是。”无明保持着庄重礼貌的微笑。

奥斯汀下意识地摸住自己的胸前。

“放心，你有穿衣服，我也不是为了龙的心脏来到这里的。”无明背对着他，摸索着书架上发黄的书页。

“那么按道理，幻澜现在应该很强。”奥斯汀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无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道理是这么说，但是幻澜有不可逆转的致命陷阱呀。”

奥斯汀鼻子抽动几下，他有预感，不好的东西在向他们靠近了。

“幻澜啊，只能……”无明刚要说出重要的信息，房子里的墙壁突然响起了可怕的悲愤的哀鸣，声声泣血。

宾伯也不挣扎着要找落橘子了，在这触目惊心中，墙壁的灰土一层一层自己剥落，缓缓地朝中间的三人移动。

“连你也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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