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忍不住开口叫嚷:
“这未免太荒唐了!”
“孙定一个文人判官,藏什么兵甲、谋什么叛乱?”
“不过是污构陷害那套旧把戏罢了!”林冲忿忿地说。
事情有些难办。
要说此事因林冲而起,孙定又是林冲的救命恩人,既然知道了,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可是,怎么管?
就他们这么几个人,算上张老教头,能打的也只有两个半。
真去汴梁城劫大牢、劫法场,找死么?
管还是不管?王伦看看林冲:
“兄弟,这事你拿主意,哥哥我听你的!”
林冲闭目半晌,睁开眼道:“王伦哥哥,小弟拜托哥哥一件事。”
王伦应到:“兄弟但讲无妨。”
林冲说道:“劳烦哥哥并两位兄弟,将我夫人三口送回山寨,兄弟我尚要在此盘桓几日。”
“等此间事了,兄弟自会回得寨中,和哥哥团聚。”
林冲这是打算自己干了?
王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提议:
“这却是不行。兄弟,你我是一同出来的,自然要一同回去。”
“不如先让嫂夫人回山,你我兄弟在此好好干件大事!”
林冲急道:“哥哥,这是林某自己的事情,没道理让哥哥以身犯险。”
王伦笑了:“教头,你是我梁山五当家,孙定是你的恩人,便是我梁山的恩人。这事便是梁山的事!”
林冲还要再说,王伦摆手阻止道:“教头不必再说,此事就这么定了。”
“王五、赵六,你二人引张伯、林夫人三人上山,我和教头几日后再回去。”
林冲拗不过王伦,只得应下,心里却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定要护得王伦周全。
再看林夫人,和丈夫重逢不到半晚又要分开。
明知丈夫此去乃是刀山火海,夫人却并不劝阻,只是帮林冲理了理皱了的衣襟,柔声说道:
“这么长时间都等了,再多等几日又有何妨?”
“官人只需记得,山寨里还有人等着官人回来!”
王伦暗自赞叹一声:好一个张教头,教了好一个女丈夫!
事情就这么定了。
两拨人马互道声珍重,张昆、林夫人、锦儿、王五、赵六先一步而行,连夜回返梁山泊。
王伦、林冲却又在林子里挨了半夜,等天亮汴梁开了城门,再度摸回城内。
……
东京菜市口西北角有一座酒楼,楼下是菜市口正街。
凡是从开封府大牢押出来杀头的犯人,皆需经过此处。
八月十九日午时三刻,孙佛儿孙定便要在菜市口问斩。
这日辰时刚过,酒楼先后来了两拨客人,各自包下二楼一个雅间。
王伦、林冲就是其中的一拨。
等小二儿摆了菜蔬、筛好美酒下去,林冲好好地抵住房门,低声和王伦讲述自己的计划:
“哥哥,一会儿等囚车到了这里,你我兄弟便跳将下去,砸了囚车。”
“然后我直奔菜市口,作势要刺杀那监斩官员,引得官兵前去援救。”
“哥哥却领着孙孔目反方向走了,找机会潜出城去。”
“你我弟兄仍在城东小林处汇合。”
“若是哥哥半日内等不到小弟,便不需等了,直接回山寨即可。”
王伦思考一会儿,说道:
“不是哥哥自夸,论拳脚功夫,哥哥比兄弟还稍强一些。”
“不如由我引开官兵,兄弟带孙定出城?”
林冲摇头道:“东京城我自是熟悉,脱身也方便,由我去引开官兵最好。”
王伦还想再争,林冲直说道:
“哥哥若再如此,这人林冲宁愿不救了。”
王伦也不是矫情的人,见林冲坚持,也不再争,只是说道:
“也罢,就依了兄弟。可是兄弟万万小心,莫要忘了,山上还有人等着!”
娘子现在应该已到山寨了吧。
想起自家夫人,林冲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哥哥放心,林冲定会活着回去!”
说完了事情,两人随意吃些饭菜,闭目等着随后的大战。
午时刚至,囚车远远地开了过来。
王、林二人在楼上看着囚车走近,互相对了个眼神,便准备跳出去劫囚。
此时天却突然黑了。
不是乌云遮住了太阳,而是仿佛突然到了夜里一般。
本是正当午的时辰,却突然黑漆漆的,就王伦、林冲这般近地坐着,勉强刚能看到彼此的面目。
这突然而来的异象,令二人皆是一惊。
林冲奇道:“哥哥,这莫非是天狗食日?”
王伦摇摇头,他前世有幸经历过一次日食,却也不是这个样子。
几乎就在同时,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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