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二十分钟后,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提醒在场的人们,县警署的人到了。
他们来的很快,在车刚停稳之后,就从两辆警车里鱼贯冲出五名民警,一名法医兼两名助手,并且都是全副武装。
看到这个架势,一直靠着巡逻车默默抽烟的老杨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将一直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烟,换到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然后就半眯着眼睛微皱着眉头继续抽了起来。
但是从打完电话,就一直没精打采的卢林,在看到县警署的同志们后,则是精神一振快步的迎了上去。
卢林还没等县警署的人发问呢,就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将白组长刚说过的一番话,换了个人称,加快了一下语速,完美的复述了一遍。
老杨和诸杭,甚至他们整个小派出所的人都知道,卢林一直很想调到县局工作。从考上警校那一刻起,甚至更早些的时候,在他有想要报考警校的时候,卢林就立志以后要在警界有一番大作为。
在毕业的时候,卢林的成绩优异,他本以为大展拳脚的时候到了,没想到,却被分到一个小派出所,还是乡镇派出所里。他还年轻,他可不想像他们敬爱的杨队一样,一辈子窝在那个小地方,不过也一直苦于没有门路。今天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跟县局的工作人员多说两句话,先混个脸熟,万一哪天自己真被调进县局呢。
县局的人对于卢林的一大通话,只是“嗯”了一声,就开始了对命案现场的一套标准作业:拍照,以尸体为中心,对现场进行全面的勘验,提取凶器上的指纹,尸体周围的脚印,以及寻找死者被害前所穿的衣物,现场初步验尸等。
不过,很显然县局同志的态度并未削减卢林的热情,在整个过程里他一直跟着人家屁股后边转悠,人家回头看他好几眼,他都赔着笑脸说“学习学习”,搞的好像他还没从警校毕业,就直接被打入基层似的。这一套操作下来,已经下午一点半了,最后在法医的指挥下将死者将进尸袋,抬上了车,说是还需要进一步解剖。
县局的人开着车走了,倒车的动作像他们刚来时刹车一样利索,走之前摞下一句“有新情况及时汇报”,就抛下了在他们车后对着已经扬尘而去的车屁股,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和口中那个铿锵有力的“是”字的卢林。
现场也已经被贴上了封条。
看看现场处理的差不多了,白组长脸上带着苦笑,极力的邀请杨队、卢林和诸杭去他家吃顿“便饭”,老杨态度坚定的谢绝了白组长的好意。
看着自己的心意应该是送不出去了,白组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脸上挂着那比哭还难看的笑,目送着三个人上了警车。
“杨队,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先找个地儿吃饭?”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的诸杭,坐到驾驶座上,刚系上安全带就问道。
“去县城,带你们吃饺子去。”老杨一手搭扶在肚子上,气定神闲的说道。
诸杭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老杨的这个动作,知道他有胃病,估计这会儿胃正隐隐作痛呢。
车上三人都很沉默,老杨看着窗外一副郊游的状态,只有时不时按压胃部的手,暗示着旁人,也许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自在;卢林也一直看着窗外,但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可能还在担忧着自己的前程;而诸杭则一直在回想刚才的案发现场。
这是诸杭第一次亲眼目睹凶杀现场,但这个现场实在是配不上“凶杀”这个既暴力又血腥的字眼,一切都太干净了。没有血迹四溅,没有杂乱无章,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诸杭能想到的最贴切的词就是——自然。
等他们三人回到派出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说,他们是卡着午休结束的时间点儿回来的。
所里很安静,听中午在所里值班的两个户藉警说,刚吃过午饭,所长高震就带着教导主任黄新磊、副所长尤进去县警署参加一个紧急会议。
不用说肯定是为了上午的命案。
刚睡醒的同事们,一听说他们三人回来了,全都聚到值班室,向他们打听跟命案有关的事情。诸杭的协警身份,让他不便多说,老杨又永远摆着个臭脸,所以,就留卢林被众星拱月般的围在中间,像一个优秀的演说家一样,声情并茂的讲述着跟上午命案有关的所有情况,旁边听的人就一些模糊的情节,还不时的提出疑问,而卢林能一直兴致勃勃的耐心讲述。
看着卢林的这个样子,诸杭想,希望能多少弥补一下他上午受到的冷落。
故事讲完了,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看来今天是不能按时下班了。”
不知道是谁在这时抱怨一句,瞬间将一些还沉浸在故事里的人们拉回到现实中。因为按惯例来说,所长从县局回来,是要再组织一个会议,来传达一下上级的指示。一想到这个,诸杭的心里也紧跟着一阵不舒服,可又一想,他就是一小协警,可以到点就能撤的。
就是这么转变了一下思维,诸杭的心里立马是光芒万丈,看着怏怏不乐的一众同事,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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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