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左手臂好麻。云起睁开眼睛,悄悄扭头朝左边一看,谢红玉枕着他的手臂,睡得熟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一起一伏,一起一伏,怎么突然鼻孔里暖暖的,还有股温热在往外流?我去,流鼻血了!
云起一时忘了手臂还被谢红玉压着的事情,一起身,谢红玉睡眼惺忪,一脸茫然地醒过来,云起也顾不上解释,连忙四处找东西来擦拭。谢红玉看着云起,依旧懵懂,无意间一低头,发现眼前露出的一片雪白,顿时也是满面羞红,紧好衣襟,狠狠地剜了云起一眼,活该,叫你偷窥本姑娘。
也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两声轻微的叩门声,谢崇的声音传来,“二位,天亮了,该收拾出发了。”
糟糕,是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待二人收拾完毕出现在谢崇眼前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从脖子红到耳根,让谢崇实在想笑又实在不好意思笑。
出门之时,谢崇偷偷用肘子顶了下云起,露出一个天下男人皆懂的表情,云起连忙辩解,“谢大哥,你误会了,没有的事。”声音稍大,前面的谢红玉身形微微一滞,继续前行之时,耳根子红得更过分了。
其实谢崇根本就知道,昨晚回来的时候,隔壁两人已经睡了,今天一见谢红玉的身姿形态就明白昨晚云起只是在旁守护而已。不知道为啥,就是单纯想调戏一下云起,就当是对他偷香窃玉,抱得美人归,你侬我侬,而自己却忙前忙后的小惩罚了。
掌柜的依旧眯着一双笑眼,“三位客官,这是找您的银钱,马已经牵在门外候着了,再往前小半日,就能到了五溪城。”迎来送往,掌柜的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客人打哪儿来,奔哪儿去,需要些什么,得在这短短时间内做出判断,也是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事。
同时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也是这掌柜的能滋滋润润活到今日的原因,于是他一巴掌拍在旁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伙计头上,省得一会儿惹恼了人家,给剜出一对眼珠,我上哪儿说理去,不,我上哪儿重新找个趁手的伙计去。
待三人出门,掌柜的闭着眼睛,回味刚才不着痕迹的一瞥,虽说看不见脸,可那身段,啧啧,要死人啊。
上马之前,谢崇问云起,“你觉得那个掌柜的和伙计谁的眼睛更不老实?”
云起摇摇头,“都不好,但也都坏不到哪儿去。”
谢崇有些诧异,“不生气?”
“又没出格,人之常情,正常。”
本来还担心云起会不会有些敝帚自珍的禁脔心理,这下好了,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谢崇欣慰一笑,“走吧,去五溪。”
雪山之上,天空一片淡红,过得一小会儿,那片淡红色逐渐加深,在山顶的正东方,红得最是鲜艳耀眼,仿佛在突然间,太阳挣脱了束缚一般,从山后一跃而出,肆意地绽放着自己的光热。随着它的不断升高,已然无法直视,但阳光洒满了整个眼界,山顶的皑皑白雪,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粼粼闪耀,顿觉天地之大,豪迈壮阔。
梁皑和许鹤相视一笑,阳光下,许鹤开始煮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人是赏心悦目,可以说是梁皑目前见过的煮茶技艺最好的人了,之前排第一的渠黄,现在只能屈居第二,要不是渠黄那张脸实在好看,估计得排到大雪宫那个糟老头子后面当第三去。
正当神思飘荡,许鹤递来一杯茶汤,梁皑连忙接过,清香袭人。远处传来的一阵阵爆竹和唢呐声,二人皆能听到,又皆充耳不闻,只是谈论古今,讲那风花雪月。
往日熙攘的街道上,今天显得有些空旷,大多数的行人都跟着去看那城主嫁女的大热闹去了。梁皑走在道中,一曲笛音一路相送,脑海里却一直回响着临别之时,许鹤抱拳行礼的话,“儒教许鹤,愿与君再不相见。”
叹了口气,很快又振作起来,望着城外,“山子也该到了。”
三人先是去给谢红玉买了几身换洗衣裳,然后就马不停蹄直奔五溪城。
等到城外,跟梁皑当初到时一样,看着穿着形形色色各式族衣的男男女女,在城外三五成聚,从城根儿下就蔓延开来一片店铺,好不热闹,络绎不绝的人从城门洞中进进出出,城门口也就几个守卫,象征性地站着。
有些个胆大的姑娘一双美目在谢崇身上滴溜溜地打转,本来云起是更受欢迎的,可惜怀里抱着谢红玉,反倒引来一些男人酸楚的眼神。
云起和谢崇两人无奈对视一眼,赶紧进城吧。云起自幼在蜀地生长,一口西南官话自是不在话下,轻松进得城来,谢崇想了想,道:“咱们先吃饭,吃完再去办事,如何?”也不用找,刚好旁边就有间酒楼,看起来也还不错,让门口殷勤的小二去二楼寻了个包厢,三人点上饭菜,谢崇匆匆吃了几口,对二人说道:“在此稍作歇息,我出去一下。”给云起使了个询问的眼色,云起点了点头。
云起和谢红玉慢吞吞地吃完了饭,谢崇都还没回来,云起便吩咐伙计撤下一些残羹,清扫桌子,再上些甜点果蔬,二人聊些闲话,慢慢放开心理包袱的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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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