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外，秋高气爽，天风云淡，赵川与张辽二人正围绕着城池巡防，检验各处守卫及城防问题。

“将军，袁军的先锋军，被斩两万，降者一万，此刻张勋的二十万大军兵锋受挫，沿沛河湾扎下了三座大营，互为犄角，看来他们是被吓破胆了，准备了持久战的打算。”

张辽说到此次战绩的时候，脸上都会不自觉浮现出一股骄傲。

作为战场杀伐的老将，张辽经历过数百场大小战役，可却从未有过柴山小道那般将敌军视为掌上玩物轻松。

“古金往来无数次血迹斑斑的历史告诉我们，危险总是在最接近胜利的时候靠近。

文远，你要记得，一时的成败，并不足以论胜负，只有最后的胜利，才会被载入青史。

张勋虽然折了一阵，可他还拥有大军二十二万，无尽的粮草，先进的攻城器械，敌强我弱的基本态势也没有改变。

如果张勋能从内心里克服对我的恐惧感，以后，就更难与之周旋了。”

赵川的话，让张辽内心极为震撼。

哪怕此刻张勋对赵川如此忌惮，可他却并不轻易懈怠；

柴山大胜，拜将封侯，于赵川也无波澜。

有那么一瞬间，张辽甚至觉得，赵川的武艺、谋略都让人又敬又畏，可真正支撑他强大的，反倒是那永远淡然的性格。

那张俊俏的脸上，永远是那么的波澜不惊，这样的人，让人永远也无法琢磨出他内心的想法。

念想至此，张辽忽然眉下肃然，似有难言之隐，也许是方才那一番教导之言，也许是对于赵川保荐他们官至中郎将的恩情，张辽四方张望，确认没人之后，重重的喘下一口气，停下脚步，作揖说道：

“将军，末将有一言，隐忍已久，若是言语不当，还请将军恕罪。”

赵川迷离的望着张辽，轻轻颔首，见及如此，张辽方才继续道：

“末将自初平二年，便闻听曹操的大名，其心多疑而狠辣，平日里确实是一副礼贤下士的雄主模样，可内心处，奸诈阴险。

将军可知，此次丞相的二十万大军在庐江一带，战事不顺，军中疫瘴肆虐，士气低迷，其已有撤军之意了。

可反观将军，仅用了六万偏师，便杀的袁军二十五万精锐人心惶惶，寸步难行，如末将所料不错，丞相已经开始猜忌你了。”

张辽说完，作揖低头，久久矗立，似乎在等待赵川的答复。

对于这样的一席话，赵川内心里并不怀疑，他深刻知道，像张辽、高顺这样的降将，在曹操的心中，是不具有地位的。

此次保举他们三人中郎将的职位，也是多有阻挠，从这一方面来看，这三人对于曹操的忠诚度是绝对不可能达到许褚、徐晃他们那样的高度。

不过赵川的保举，原本就不是旨在保他们加官进爵，目的就是要让曹操在忌惮自己的同时，猜疑张、高、臧三将，如此一来，这三人才会一心向着自己。

从刚才张辽所说的话来看，想来他是有意让赵川取下徐州自立了。

人心已至，天机未到，赵川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往前查看城防。

“文远，你能看到曹操以封赏来安抚我，实则暗藏兵戈，确实心智过人啊。

只是曹操虽有戒心，可时局并不允许他这么做，冀州的袁绍、荆州的刘表，凉州的马腾、韩遂，甚至是我们当前大敌袁术。

他们每一个在兵力、民力、国力上，都不弱于曹操，尤其是袁绍，一人独领青、幽、并、冀四州，堪称大汉天下最强盛的军阀了。

面对这些诸侯，我，便如同是曹操的枪头，剑锋，尤其是在灭吕布、收徐州和接下来的平淮南之后，他即将面对宿敌袁绍，在此之前，他还不敢对我有什么想法。”

听着赵川品评天下大势，张辽感觉自己有些回不来神一般，内心喜忧参半。

忧者，自己的命运已经与眼前这位少年大将军捆绑在了一起，至少在曹操眼里就是如此，赵川如此大力保荐三人，势必视为一党；若是有朝一日，赵川被贬，甚至落得个张良的下场，自己也是难逃一死。

喜者，赵川的谋略、武艺、见识与心智都堪当无敌，跟了这样的一个雄才，只要他不是束手就缚，怕是天下难有能留住他的人。

“将军，你也说了，在那之前丞相不敢妄动，可在那之后呢？”

张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再次停下了脚步，脸色也略显慌张。

却见赵川也一道停下了脚步，看着徐州有些萧瑟的景象，玩味一笑，却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而去了。

是的，张辽茫然了，一直以来，赵川给他的印象就是如此，彷如内心载有乾坤，充满了让人急于探知的谜团。

只是主将不言，麾下又如何追问。

低头沉吟了一会后，张辽单膝跪下，双手作揖，深深说道：

“末将有一言，请将军谨记。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但凡将军有令，我、高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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