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我看到了纷飞的樱花,在明亮阳光下晃动着。在彼道的尽头,我看到了有人朝我走来。我睁大眼睛....无法看清楚....
“梨刹!——”仕熊粗造的声音把我从梦境中揪了出来。一颗汗珠从我的额头滑落。我惊慌失措的喘着粗气,很久没有这样子从噩梦中醒来,很久没有在这漫无止境的生活中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我好像看到了希望。
“你没事吧梨刹?”竹川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不敢叫出声来,所以一直压着嗓子。我咳了两声。
“啊,没事。”
“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仕熊憋着嘴说,一副长辈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习惯性的问道,知道这次的回答会跟前十几次不一样。
“你把自己的上嘴唇咬破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说。
“是吗?”我斜视着他不满的情绪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你看到了什么?”他像往常一样问我。
“迟开的樱花。”我把眼睛向上翻着看,想找回那梦的一些蛛丝马迹。可是没有。
“坚强的孩子。”他叹息说。
就像竹川博士说的那样,我太过坚强了。太过坚强了,所以只身走过这几十年;太坚强了,所以无数次自杀,无数次复活;太坚强了,坚强的不像是正常人类,不、我不是正常人类,正常人类才不会活在无限轮回的世界里。正是因为太坚强了,所以到现在为止,对未来也无所谓了。无所谓有、无所谓无,好像禅师一样空空如也的境界。我练就了了一身清净。我长叹。
“又失败了么?”
“没有。”仕熊说,我的瞳孔微微一颤希望的星火悄悄然升起。但是我又哀里哀气的长吁,嘛、情感波动也太快了。
“哦?”我不确定的问道,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感到前途渺茫,还是对竹川仕熊这个人已经丧失了信心。
“你刚刚那一瞬间,有感到冷麽?”
“的确是冷。”我说着,用眼睛瞄了瞄墙上挂着的温度计——二十一度,秋日阳光温暖的好日子。
“如果真的是14号的作用的话,冷应该就是细胞快速成熟但是体内能量供不应求的缘故吧。不过结果还是得等三年才知道。或许那个关于樱花的梦就是你的春天的开始呢!~”
“希望如此。”
如果是他那样说的话,我的身体正在以十分快的速度成长,不,应该说是正在以十分快的速度恢复到我应该有的形态,也就是四十岁的样子。不过如果事情都像我这么想当然的发展的话,二战就不会爆发了。
“仕熊,你知道还要几天吗?”我扬起头忽然问。
“什么还要几天?”
“如果OYSMNSI-14真的奏效,我会以多快的速度成长。”
“如果计算不出错误,应该只有七天吧。毕竟三年后才奏效,而且成不成功还不知道呢。”
“这样啊...”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害怕如果忽然长大了会不知道怎样生活。因为到了那时候,我就必须在七天之内经历正常人三十年才能经历的事情,也可以说那三十年完全空白着。习惯了这天真无邪的年龄的生活,以后总不能用一张老脸对着18岁的男孩子喊出“哥哥”,或者是在路上把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叫“大叔”。时间会忽然带走一切。隐隐的有点后悔。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胖护士。
“你是濑户梨刹的亲属嘛?”她看着仕熊问道。
“哦,是”
“如果在这上面签字就可以回家了。”她拿起一个笔记本,远远的看去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英文符号。仕熊很快的签了字。
“我们可以走了。”仕熊笑笑。
“哦。”
无聊的医院手续,浪费了我美好的前半晌时光。看来今天的课程我又无形之中晃了过去。高知雾大概已经正坐在课桌前认真的记着高校二年级的笔记吧。仕熊背着我,走出了医院的门。一把年纪了,觉得很不好意思。
“很重吧?”
“比四十岁的老女人轻多了。”他呵呵的笑着说。
“等会回去我要吃很多很多东西。我有点冷。”我俯下头对他说。
“上车啦上车啦。”他不理会我的话,打开了车门,我我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了安全带。
我才发现自己住的地方和奈良医院只隔了区区两条马路。
房子的前门是半掩着的,竹川的身子背着我轻轻的一转,就进到了院子里。幸好钥匙装在衣服的口袋里,没连包一起被偷走。我的手抖动着,钥匙就是进不到孔里去。一气之下,我用力把钥匙丢向门,身下的竹川惊奇的回头盯着我。
咯吱——门开了。高知雾从里面探出头来,冲我微笑着。
“欢迎回家。”他说,完全把我当成了他的家人。估计是濑户梨刹的“阴影”还在,让他始终觉得我和濑户梨刹这个人有什么瓜葛。不过其实也不怪他,我本来就跟她有瓜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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