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的列车上相当拥挤,不仅没地方坐着,连蹲着的地方都没有。我只能扶着高知的斜挎包,在拥挤的几乎要密不透气的狭隘车厢里随波晃动。可恶的是旁边的一个肥胖的男人把他的背紧紧地贴在我的背后,身上还散发着低等烟草和汗水的狐臭味。我咽了口口水。晃啊晃啊的,我这十五岁的娇小身躯被不知道什么人挤到了一边去,我捏了捏拳头,才发现高知的背包带已经从我手中划走。“可恶。”我小声嘟嚷着,胖男人回头看了看我,满两横肉的嘴里好像要爆发出口水横飞的怨词。我赶忙挤到一边。
列车慢慢停了下来。
我被这人那人挤到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夹角,慌乱中,我的包被什么人拿走了。
啊..悲催...
不过还好,这种事我习惯了。
车上的人慢慢稀少,我才走出车门。高知雾就在人群中朝这个方向张望。我想跑过去,但是被列车的铁衔绊倒了,一下子摔在地上,小腿一阵抽搐。
啊..悲剧...
不过还好,这不是最差的情况,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习惯的挽起裤腿,查看伤情,惊讶的看到自己的小腿上布满了血色,热辣辣的血液经风一吹更是精神大条,一股气的往外涌。
啊..悲情...
不过还好,没有疼到让我昏过去。我的十五岁的稚嫩的皮肤下面的动脉好像被什么东西挑断了,终于,我想起了大喊救命。我疼得叫了起来。虽然这不符合我的作风,但是自己懒得解决。
啊..悲哀...
一群人把我围了过来,我听到了有人在拨电话。我拆下鞋带,绑住自己的腿,尽管好像没什么作用。高知从背后拨开人群,蹲下来,对着我的腿叹了口气。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没事吧?”
“真是废话——”我小声说道,痛苦的啧了一下。虽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疼,但这应该是挺严重的一次。最难受的时候过去了,我的腿变得麻木,没有了知觉。忽然有种一股脑的想睡着的感觉,我抿了抿嘴唇,发现嘴唇凉凉的,我又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妈妈?是不是死人了?”有个幼稚的声音说道,我想立马睁开眼睛来做无聊的反驳,但是我惊讶的发现,因为失血过多,我脸微微抬起上眼皮的力气也没有了。嘛、嘛、多希望我就这样一死百了,如果这样就可以停止这无限循环的三年高中。漫漫无止境的黑暗中——当然,这黑暗要比那些三年短得多——我感到我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抬了起来,晃啊,晃啊...晃啊……
我在无限漫漫的黑暗中,睡着了。
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明亮的屋子和塑料制的水仙花。这是普通的医院的普通病房的样子。转过脑袋,仕熊的络腮胡就把我吓了一跳。我长叹一口气,觉得眼皮酸酸的。清新的九月份的空气让我的意识清醒了很多。
“他们说联系不到家人,所以就打了我的电话号码,我还以为你又想要自杀呢。”他哂笑我说。
“要是自杀的话这也太意外了。”我瘪起了嘴巴。一转眼看到了在一旁瞠目结舌的高知雾。我不想解释关于自杀这类事。如果他吓到搬出凌之本的房子,我刚好可以独吞它,然后找几个房客来挣钱。不过我停止了这样的想法。
“你的腿没事了吧。”高知问道,咽了口口水。眉毛之间还是透着些许不相信。我才感到腿上一阵灼热。
“啊,还是有点疼。”我不乐意的说道,但是这微弱的喘息声让它听起来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我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是梨刹的家属,可以请你出去吗?”仕熊说道,我不安的瞪大了眼睛,结果不出所料。“梨刹?”高知惊奇地问道,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我的额头立刻变成了干煸的梨树皮——我喜欢这个形容。
“我是说...”我想从中阻拦,但是高知抢先问了,在仕熊还没有收到我的暗示之前。
“她是叫濑户梨刹吗?”高知雾问道,我心生反感。”赖也梨。“我脱口而出。他不再过问,转身出了门去。
我不满的吁气。“大叔你,差点害惨了我。”说着,我故意把眼睛对著他,让他面红耳赤感到不好意思。不过一切都在意料之内——只有他的胡子抖了抖,他咧开嘴其乐融融的笑了笑,说“我也是不知道这事啊,你事先也没说..”。我不再追究,反正没有造成大碍。“你有什么事?”我问道。
“啊!——居然被你猜中了——”他装作很惊奇的说。
“说吧。”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OYSMNSI-14,只是稍加改进,而且你这次受伤或许对药效的完全发作有帮助。”他豁达一笑,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白色塑料瓶,上面用圆珠笔写着[OYSMNSI-14],我摇了摇,里面发出液体的声音。
“你改变了13号的形态?”我问道,一边拧开瓶子。
“是啊,试试看吧,或许有效。”然后他满脸期待的看着我。在他的目光之下,我一口气喝下了这瓶没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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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