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根头发像是特别依赖穆一星的手指,一会儿粘在他的拇指上,一会儿又粘在他的食指上,交叉换位,反复多次,就是不忍离去。
陶兰见穆一星甩不掉她那几根头发,捂着zui“咯咯儿”地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穆一星没好气地问。
“我笑你笨啊……你那只手是干嘛的?一块儿上啊!”
“我不是正要还给你么?用你的手指接一下不成么?”
“我不接。好好的头发已经被你拔下几根来,你又没能耐给我长上,我还要它做什么?”
“兰妹,说这个没用。你看见没?你的头发似乎对我很依恋啊!这叫什么?似乎就是……似乎就是情丝缠绕、连绵不断啊!”
“净瞎扯,为弄不下来找借口……”
“略微可惜呀!你这青丝表面包裹上了一层华丽的se彩……”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还想留作纪念?”
“我是这样想的,你的头发上虽披着一个华丽的外表,但青丝的本质未曾改变,而且时间久了,新生的青丝就会将原来的金黄顶出老远老远,以至最后取而代之……”
“等不到那时候啊,星哥!我会接着烫、接着染的……”
“头发是你的,当然要由你做主。不过,它在我心里总是那种漆黑油亮的青丝……”
“……星哥,你真的那么喜欢……留住我的头发么?来,我帮你缠在手指上……”
陶兰shen.出纤纤细手,将那几根金黄自下而上地挑起来,做着圆周活动,小心翼翼地往穆一星食指上缠绕。
穆一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做每一个动作,心里升起了几分温暖。
陶兰见穆一星的食指上逐渐形成了一个金se的花环后,一只手捏住了它,另一只手伸向挎包,掏出一张纸巾将“花环”包住,然后轻轻向外一带,“花环”脱离穆一星的手指,来到陶兰手中。
她将纸巾折叠了几下,形成一个元宝状,递给穆一星,说:“好了吧?称心如意了吧?你们男人啊,有时做事怪怪的,真让我搞不懂!”
“嘻嘻……多谢兰妹帮我了却心愿!”他接过纸巾,塞进裤兜里,冲着她故作神秘地一笑。
“这个也成你的心愿了?你倒蛮知足的嘛!”
“知足者常乐,知足者常乐呀,嘿嘿……”
“羞不羞啊你?”陶兰说着用食指一点他的额头。
他顺势攥住了她的手腕,笑道:“你的星哥脸皮厚,羞一两次无关紧要啊!”
“我看你怎么保管它!若让小莉发现了,你怎么向她解释?”
“你放心好啦!我既不会把它当了手纸用,也不会拿在手里到处显摆的。”
“好了好了,放开我的手;小莉马上就到家了,咱们别在这儿冒傻气了!”
“我想……再亲兰妹一下……”
“你还有完没有?不要得寸进尺啊!过去你可不是这样的……”
“过去,我们都是小孩子呢,现在不是大了么……”
“大了就能随随便便么?好了好了,以后给你机会……”陶兰说着,已经登上了堤坡,站在围墙外的便门前。
……
等到二人走进内院,见淑娴手拿一把芭蕉扇,坐在院中乘凉呢。
穆一星说:“妈,您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淑娴笑笑说:“不睡犯瞌睡,睡多了脑袋痛——我早起来了。”
穆一星说:“陶兰想看看小北河,我陪她出去转了转。”
陶兰说:“伯母,穆一星上大学时,写过一篇散文——《弯弯的河水绕家乡》,文中把小北河描绘得特别优美,我早想看看这条河了。”
淑娴说:“唉!这条河和过去比起来,逊se了不少啊!过去,水多,鱼多,苇子多,呱呱鸡也多;现在呢,水小鱼少,苇子快没了,呱呱鸡偶尔才叫几声,可能省下的也不多了。陶兰啊,你还算幸运,能看到这里的水,如果晚来几年,恐怕这里已经断流了……”
“生态不平衡,后果将会很严重的。”陶兰说。
“是啊!”淑娴赞许道。
三人又谈了一会儿,小莉才骑着电车回到家里,一进院门,就朝陶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生怕你赶回燕京去呢!”
陶兰说:“我没打算今天赶回燕京,我想从你这儿走后赶到H市看看我爸妈,明天再从他们那儿直接回燕京。你不是开会去了么?没跟你待够,想住一晚上,多跟你聊聊。”
小莉乐得直拍手:“哈哈!这么说开了个会倒帮了我的大忙了!十几年了,我俩又可以睡在一起了。”
穆一星问小莉:“明天期末考试么?”
小莉说:“是啊!明天早7点就要赶到学校监考。”
“若若也考试么?”
“小学初中同时进行,若若明天后天可以在家休息,大后天就轮到她了——你呢,什么时候回学校?不是还有一节晚自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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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