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二师兄常安一夜没合眼,一直在灵棚里坐到天明。
五点多钟,刘凯从外面回来,到了灵堂一看,一地的香烛纸马,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还没等我们说话,他老婆上来就给他来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骂道:
“你这着了瘟的死货,这一夜去哪里鬼混了,你那死爹半夜里炸了尸,差点没把老娘掐死,今天赶紧把这老东西埋了。
我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这死人,你若是不弄走,明天出丧,你就得被棺材压死,和你爹埋一个坟坑。”
这女人越骂越恶毒,我和常安都听不下去了。
刘凯气的脸色惨白,抬手就要打他老婆,被常安一把拉住,一指棺材,说道:
“你们夫妻真是可以,够一说了,老爹的尸体就在棺材里放着,儿子夜不归宿,儿媳妇在公爹棺椁前,口无遮拦,对逝者大不敬,还口口声声的说孝顺,这孝心我真没看出来。
你们俩个要打架可以,等我们弟兄出了这道门,你们随便,不怕街坊邻里笑掉大牙就行。
你们就没想想,老人为什么平白无故就起尸么?他是怨气郁结心头,起的屈才不肯走,实话告诉你,就是你今天把他埋了,他冤气不散,会缠着你一辈子,想躲?除非你死了。”
刘凯听了,止不住顺额头冒冷汗,脸色发白,他老婆也是身上颤抖,估计是想起夜里,被炸了尸的公爹穷追不舍的恐怖一幕。
“小师傅,那……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不做亏心事,不怕爹起尸,你们两口子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没事了,行了,准备明天早上出殡的事吧。想多了也没用。”
我冷笑一声,说道。
之所以没和刘凯提今天晚上招魂的事,是怕引起他的警觉,一旦把老刘头的棺材入了土,再招魂问事,可就麻烦了。
我们师兄弟俩个回到清风观里,倒头就睡,毕竟是十三四岁的两个少年,体能和精力有限,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时分。
起来洗把脸,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带好招魂的应用之物,朱砂,一支新的狼嚎毛笔,墨斗,公鸡血等。
一路直奔刘凯家。
刘凯一见我们到了,急忙迎出门外。
常安对他说道:
“今天晚上夜里子时一到,你们刘家亲友一律不许出入灵堂,以防生气太重,再次引起炸尸,切记关好门窗,熄灯睡觉,生人勿进。”
刘凯连连点头称是。
“刘家当家的,明天早上四点三十分准时起棺出灵,准备好应用之物,免得到时候发懵。”
“小师傅,这个自然,你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对了,能不能给灵棚换个大点瓦数的灯泡?整个十五度的,四处阴暗昏黄,你是在考验我们哥俩的胆量还是烘托气氛呢?你当这是拍电影么?”
我十分不满的对刘凯说道。
“唉,我这就换,今天早上我看了,是电线老化,断电了,没本没停电。”
刘凯说完,转身走向他家内宅。
常安则找个角落,闭目打坐养神去了。
我无事可做,走到灵棚之外,抬头望天上看去,想起师父传给我的那本破邪派镇派秘籍,《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破邪派传人》,里面就有观星术的断法。
等我再抬头的时候,看见月亮的周围云层在渐渐变厚,遮挡住了洁白的月色,透过云层,昏黄的月亮,发出黄中带红的光芒。
我的心立时一沉,咯噔一下,血月亮,大凶之兆。
我刚要回身去叫常安,不知他何时站到我的身后,也是剑眉倒竖,一脸的凝重。
“二师兄,你看,血月亮,不知哪里要出大事了?”
“师弟,你知道,什么东西最喜欢在这样的夜晚出来活动么?”
常安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一是僵尸复活,出来吸收日月精华,二是黄皮子,最喜欢在血月亮出现的时候,顶颅拜月。”
“师弟,这两个凶物,让咱哥俩遇见,弄不好,都得扒了咱哥俩一层皮。”
常安似有忧虑的轻声说道。
“扒皮?那是轻的,弄不好师父创立的破邪派,就此在江湖消失,两个传人力战僵尸而亡。”
“啪,”常安随手给我来了一个脖溜子,
“胡说八道,干活。”
我拿起一件老刘头生前常穿的一件呢料大衣,用竹杆挑在上面。
常安点着了手中的黄草纸钱,绕着衣裳左三圈右三圈,然后往外一扔,说道:孤魂野鬼,十方恶煞,今有刘元生回魂,你们小鬼莫挡,恶鬼莫拦,纸钱买路,仙衣引魂,若有不从,五雷轰顶。”
我举着竹杆,在灵堂外走了三圈,再次返回棺椁前。
常安手掐剑指,脚踏南宫六斗方位,口中念道:
“天门开,地门开,地府阴魂放进来,鬼门关,雁门关,刘氏阴魂过阴山,奈何桥,不落锁,回魂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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