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
这倒很新鲜,听说过,我却没见过,对此我满是好奇。
“师弟,你去里屋睡会儿,我在这守着。”
常安见我哈欠连连,便对我说道。
我一摆手,对二师兄说:
“你可得了,我还是在这儿陪着你吧,别一会儿老刘头躺不住,再蹦出来活动活动,咱哥俩都别想好了。
我陪你说说话,也算有个照应。等刘凯那个不长心的家伙回来,咱们回山上观里好好的补上一觉,反正今天也不用去上课。”
常安见我执意在这里陪着他,也没在多说什么,但心里却油然升出一丝暖意,这就是好兄弟。
我跟刘凯的媳妇要来几根白蜡烛,点燃后放在棺材四角,就是为了照亮,没什么过多的含义。
守着阴森森的灵堂,跟前横着一口棺材,里面躺着一位不消停的死人,随时都会“腾”的站起来,瞪着一双瞳孔扩散的白眼珠子,跟你来个大眼瞪小眼,近距离直视。
这感觉,真他娘的刺激,爽。
蜡烛的小火苗,在灵堂里不时卷起的阴风吹动下,突突乱摆,随时都有被吹灭的可能。
我总觉着身后有人,在对着我的后背吹凉风。
刚想要回头看看,常安一拉我的衣袖,低沉说道:
“别回头。”
“二……二师兄,八……八戒,别干坐着,太冷了,讲个故事听听。”
我把刘凯老婆拿来的大衣使劲的裹了裹,可还是冷,从后脖颈子往里灌凉风。
常安一歪脑袋,想了片刻,说道:
“给你讲个在劫难逃的故事,说这人哪,都是命数,早就八字注定好的,怎么个死法不是自己能说了算,该你井里淹死,你绝对不会死在河里。
所以,你也不必怨天尤人,或许这都是你前世造下的孽,是你的果报,今生来还。”
“二师哥,你是我亲哥,你觉着,咱俩大半夜的守着棺材里的死人,还不够刺激是么?说点啥不好,偏说这个?”
常安嘿嘿冷笑一声,
“师弟,刚才的话,不是讲给你听的,下面我要说的故事,才是。”
“说的是唐末,有个叫黄巢的人,准备要带领农民造反,揭竿起义。
一日,他住到一间寺庙,庙里有个和尚,名叫沙陀,照顾黄巢的饮食起居吃喝拉撒。
没几天,沙陀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从打黄巢住进庙中以后,佛堂上的灯油累累见少,晚上添满,第二日一早准没。
于是,沙陀多了个心眼,趴在庙门外,偷偷往佛堂上观瞧。
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终于被他看到,居然是十多个小鬼,变成耗子,不停的来回偷油。
沙陀现出身来,就问那几个小鬼,
“你们为何要偷盗佛祖的灯油呢?”
小鬼答道:
“只因不久,世间人王造反,多造杀戮,阴间多添十万鬼魂,所以阎王爷让我们来偷灯油,加紧编写生死薄。”
沙陀又问,
“人王造反?他是哪一个?”
小鬼叹了口气,用手一指寺庙后院,
“就是你天天当祖宗照顾的这个人,他名叫黄巢,乃是地府的谛听转世,这场灾难,实由天定,在劫难逃。”
沙陀一听,吓得腿都抽筋了,心想,我说这位怎么长得这么磕碜呢,跟凶神恶煞似的,看着都瘆人。
沙陀往前凑了一步,小声说道:
“看在我给你们灯油的面子上,可否透露一下天机?哪个倒霉蛋儿薄上有名?”
小鬼沉吟片刻,
“好吧,反正你也活不多长时间了,告诉你也无妨,黄巢起义,第一个宰的就是你。”
“我干他姥姥,枉我给他每天端茶倒水,按摩洗脚,就差给他洗裤衩子了,反过头来他还要拿我开刀祭旗?”
“鬼兄,那我该怎么办,才能逃过这一劫呢?请鬼兄给我指条活路。”
小鬼一摇头,
“不是不帮你,只因你的名字已经写在了生死薄上,在劫难逃,躲不过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还真不信了,天天吃斋念佛,青灯长伴,佛祖会不保佑弟子,看着我惨遭刀劫?”
说完,他一转身离开了佛堂,去找黄巢了。
沙陀来到后院,这里是黄巢所住的僧舍,开口问道:
“听说你要举兵造反?”
黄巢一愣,
“嗯,却有此事,怎么了?你不会是想加入我们的组织吧?那好啊,欢迎。
我正缺个像你这般体贴周到的勤务兵呢。”
“不是,我一个出家人,怎么会卷入你们的刀兵纷争?我来是想问你,为何要杀我?难道是我有侍候不周的地方?”
黄巢也被他给问愣住了,
“小师傅,你这话是从何说起?一来你我无冤无仇,再者,你又是出家人,我怎么会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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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