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下城,又名肥累城,在番吾城东南一百里,南去邯郸只有二百里,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为邯郸北面的最后一道屏障。
肥下若失,秦军由此南下,中间再无赵国坚城阻碍,只需三四日,兵锋便可直抵邯郸。
桓齮的十五万大军兵围肥下,邯郸震动,赵王迁急忙派出特使,日夜兼程赶往番吾,责令李牧救援,为肥下解围。
“请特使回禀王上,我若率军救援肥下,便是中了秦军的围点打援之计,陷入被动境地。”
李牧对特使说道,“与其救援肥下,不如直捣秦军大营,断其补给,令秦军不战自溃。”
“肥下只有一万余驻军,面对十余万秦军的围攻,必难以坚守,不出数日便要沦陷。”
特使质问道,“若秦军大营久攻不破,肥下必失,邯郸危矣,你是要置王上于险地么?”
赵国的精锐,尽在李牧手里,邯郸只有三万赵军驻守,很难抵挡十余万秦军的进攻。
“无妨,秦军大营留守兵马只有数万人,且将骄兵怠,防备十分松懈,可一战胜之。”
李牧不为所动,仿佛没有听出特使话中的警告意味,依然坚持他自己的思路。
“放着肥下不救援,你却违抗王命去攻打秦军大营,你是想造反吗?”特使怒了。
李牧也怒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末将造不造反不是你说了算,特使请回吧。”
“好……好……你很好……很好……”特使气得直打颤,一怒之下转身拂袖而去。
“李帅,你这是何苦,如此得罪特使,不知道他回去之后,会怎么在王上面前编排你。”
赵葱苦笑着劝道,“若是王上被他所惑,临阵换帅,于我大赵于李帅,都是大祸呀!”
“奸佞小人罢了,理会他作甚!王上即便真的想换帅,那也得等此战之后,才能换!”
李牧毫不在意,“赵将军,吩咐全军,明日寅时造饭,卯时开拔,攻击秦军大营。”
“末将遵命。”赵葱犹豫了下,说道,“李帅,王上那边,还是去封书信解释一番。”
“某行事堂堂正正,何需解释?王上若是真的信了奸佞之言,要撤了我的职……”
李牧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此战过后,某便解甲归田,安度余生吧。”
“李帅,万万不可有此想法,若是没有你为帅,我等如何能与虎狼之秦抗衡?”
“你且下去准备,明日之战,务必拿下秦军大营。”李牧挥了挥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秦军的强大,没有让他灰心,但朝廷的糜烂,却让他生出力不从心的无奈。
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这一战,是他最后一次,为他所爱的国尽力。
……
次日寅时,天还未亮,番吾城中的赵军便已起来,开始生火做饭。
天刚蒙蒙亮,赵军便已饱餐完毕,厉兵秣马,列阵向秦军大营进发。
身为名将,李牧对战机的把握无可挑剔,开战的时机更是拿捏得炉火纯青。
赵军到达秦军大营的时候,秦军正在生火做饭,根本就来不及享用早餐。
秦军饿着肚子仓促应战,赵军则是饭足ròu饱,体力最为充沛的时候。
李牧站在高处,看着秦军大营慌乱的景象,沉声喝道:“擂鼓,出击!”
咚!
咚!
咚!
牛皮蒙成的战鼓,声音浑厚,十分具有穿透力。
战鼓声不仅能起到激励士气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它担负着指挥作战的功能。
热血沸腾的赵军将士,在战鼓的鼓舞下,向秦军大营发起了凶猛的冲击。
秦军则依托营寨的栅墙壕沟据守,此时还没到短兵相接的时候,双方只能弓弩互射。
秦军拥有地利,但缺少准备,而赵军不仅准备充分,还拥有数倍的人数优势。
双方甫一接触,秦军便现出劣势,漫天箭雨,落向秦军的多,飞向赵军的少。
趁此良机,无数赵军士卒背着土袋,如蚂蚁般,用一袋袋土石,填平秦军大营外的壕沟。
待壕沟被填出一条条通道,赵军蜂拥而上,与秦军展开了更为残酷的短兵相接白刃战。
秦赵两国的男人们,在秦军大营栅墙内外,迸发出了人类最为野蛮暴力的ShaLuYuWang。
震天的喊杀声中,无数人倒下,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将这片黑色的土地染成了红色。
战争,对于士兵来说,从来没有正义与非正义之分,只有生与死的考验。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军渐渐现出不支的态势,多处栅墙告破,赵军蜂拥而入。
到了这个时候,战场局势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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