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吾城西,秦军大营,川流不息的民夫,运送大量粮草辎重前来。
以这态势,虎狼之秦大有以此为据点,和赵军长期对耗的准备。
番吾城中,收到哨探回报,赵国名将李牧愁眉不展。
如果和秦军这么长期对峙消耗下去,赵国将不败而败。
若是不能尽快击退秦军,仅是大军的粮草消耗,赵国便难以为继。
长平之战,四十万赵军降卒被秦将白起坑杀,赵国自此就元气大伤。
当时赵国仅有四百万人口,四十万人,便是足足一成,而且还全都是青壮。
此后的连年征战,更是让赵国的国力每况愈下,再无法重现赵武灵王时的辉煌。
西有强秦虎视,北有匈奴为患,东有宿敌燕国,赵国没有丝毫休养生息的机会。
如今的赵国,面对秦国咄咄逼人的攻势,唯有采取守势,凭借城防堡垒与其对抗。
站立于城头之上,远眺城西方向延绵不绝的秦军大营,李牧的眼中满是忧虑和不甘。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此战能击退秦军,赵国也无力西进,反攻秦国腹心之地。
“久守必失,秦王嬴政励精图治野心勃勃,而王上却任用奸佞不思进取,我大赵危矣。”
李牧默默叹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以赵国如今的国力,他实在是没有多大发挥空间。
但凡王上能稍微英明一些,缓和与燕国的敌对关系,再联络齐楚诸国共同抗秦,赵国未尝没有机会。
赵国的国力虽弱,但赵军的实力不弱,是东方六国之中,唯一能单独与秦军抗衡的军队。
可惜,没有如果……
“李帅,我军避战不出,王上深为不满,已多次派信使催促我们出战,击退秦军的进犯。”
跟随李牧一同巡城的副将赵葱说道,“如今秦军骄狂,防备松懈,不如今晚趁夜袭营?”
“时机未到。”李牧摇头,“秦军虽骄狂,但军心士气尚在,出城夜袭,我军并无胜算。”
“可王上那边,李帅又该如何交代?再者,若是相持过久,我军之粮草,恐难以为继。”
“我已回复王上,非是我等畏怯避战,而是时机未到,此时出城浪战,难免一败涂地。”
李牧断然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事瞬息万变,我等岂能盲目遵从王上之命?”
“李帅慎言。”赵葱左右看了眼,连忙提醒,“若是此话传到王上那里,恐会惹王上不喜。”
“好了好了,我等乃是军人,军人只需打好战,莫要太在意朝中蝇营狗苟之事。”
赵葱张了张zui,终是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李牧就是这种性格,再劝说也是无益。
李牧没在意这个小cha曲,看到城外急速返回的几队侦骑,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在城头上看不清哨探们的脸色,但他们一路烟尘滚滚,显然是出了大事。
“几队侦骑同时返回,莫非秦军有什么重大异动?”李牧暗道。
片刻之后,等哨探们入城,他们的禀报,证实了他的猜测。
“报,秦军大队人马离营,有十余万之众,似是意图犯我肥下。”
“李帅,秦军这是准备避开我等,从肥下打开进犯王都邯郸的通道。”
一旁的赵葱急道,“肥下若失,则邯郸危矣,我等当火速增援肥下。”
他是赵国王族,邯郸若失,赵国王室必将遭受灭顶之灾,他岂能不急?
“赵将军勿慌,秦军去向未明,我等不宜急于增援肥下,以免落入秦军圈套。”
“再探!”李牧沉声喝道,“加派侦骑,密切监视秦军的一举一动。”
身为名将,他自有不凡的沉稳气度,没有急着对秦军的异动做出应对。
侦骑哨探是一支军队的耳目,只有耳清目明,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
连日来,章邯率领二十万秦国大军,扮成民夫,分批进入大营。
白天,在赵国哨探的眼皮子底下,这些“民夫”大张旗鼓返回秦国。
而到了晚上,他们在敌方侦骑不便监视的时候,又悄悄返回秦军大营。
通过这种瞒天过海的方式,章邯的二十万增援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留在了大营。
章邯接管了大营的防务,桓齮则按照计划行事,率领十五万大军开拔,进击肥下。
表面上,大营冷清了许多,主将不在,留守大营的五万秦军,显得愈加散漫和松懈。
暗地里,二十万秦军虎狼正严阵以待,守株待兔,坐等李牧上钩,前来偷营。
“公子,依你之见,李牧会选择救援肥下,还是来进攻我方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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