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臣弟不知情。”
龙璟宸的回答,惹得东周帝当场拍案而起。
白玉卿眼见之下,忙起身出列说道:“皇上,当时恭王殿下身在益州,且因寒疾发作,人在病中,的确对此事并不知情。臣奉旨和李公公前去豫州送粮,当时,豫州通往益州的官道上,曾出现一批流寇,许是是三州的流民占山为王四处拦路抢劫,李公公乃是被这伙山贼所伤。”
东周帝冷飕飕的眼刀射向站在下方的白玉卿,杀意十分明显。
在场众位官员,无不替白玉卿捏了把冷汗。
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替恭王说情,岂不是火上浇油吗?
东周帝冷声质问:“白大人,你人在豫州,又未曾去过益州,怎知恭王寒疾发作,对此事一无所知?莫非你二人暗中联手布局,命人假扮山贼行刺李公公?”
白玉卿站在大殿中央,躬身行礼道:“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公公遇刺受伤之后,臣曾多次前去探望,便协同豫州守将和当地官员派兵出城剿匪,只是这伙山贼行踪不定,至今未曾抓捕归案。若说臣与恭王殿下联手布局,命人假扮山贼行刺,为何不索性杀人灭口呢?”
“这个问题,朕倒想问问白大人。”
“李公公半路遭遇山贼,实属意外。”白玉卿忽跪地道:“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恭王殿下与此事无关。臣可与李公公当面对质,若李公公有任何证据指认我二人便是真凶,臣任凭皇上发落。”
证据……自然是没有。
若真有,东周帝岂会言语质问?只怕早就下旨抄家了。
驸马梁荣出声道:“即便此事与恭王殿下无关,可上次威武大将军与晋王一战,皇上下旨令益州派兵增援,恭王殿下却抗旨不遵,这罪名,殿下总不能否认吧?”
白仁忙出列道:“启禀皇上,此事另有隐情,恭王殿下当时并非抗旨不遵,而是,那南楚大将萧和趁着晋王与威武大将军在豫州大战之际,派兵前来攻打益州,殿下本已点齐兵马打算赶去支援,得到消息后只得原路折返。益州若失守,威武大将军便会被两面夹击,京都岌岌可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微臣一介文官尚且懂得的道理,驸马难道不知吗?”
听到这里,东周帝看看白玉卿,又看看白仁,忽然笑了起来。
“白大人本就受了提携之恩,为恭王说情,也在情理之中。朕倒是十分好奇,工部侍郎白爱卿,你乃是驸马极力举荐之人,为何竟也如此包庇恭王?莫非,真如外间传言那般,白家有心谋逆,暗中拥护恭王?”
此言一出,连白仁也急忙跪倒在地。
在场众人惊骇莫名,纷纷起身,当场跪地。殿外禁卫军忽然冲进来,纷纷拔出了佩刀,将大殿殿门关闭,不许任何人离开。
大殿内一时间弥漫着肃杀之气,众人噤若寒蝉。
龙璟宸却道:“皇兄若不信臣弟,大可收回臣弟手中的兵权,指派他人前去镇守益州,臣弟自此闭门府中,不再过问朝政便是。”
驸马梁荣趁机道:“那就请恭王殿下交出兵符吧!”
龙璟宸当即便从腰间摸出一枚兵符,梁荣上前接过,转手呈给了东周帝。东周帝看了一眼,这是当初恭王奉命前往三州赈灾时,他给的那枚兵符,却并非他真正想要的那枚虎符。但虎符这件事不可外传,自也不能当众说出。
如今恭王主动上交兵符,自愿闭门府中,东周帝思忖着,只要人在京都,他总有办法夺回虎符,当即便准了。
“如此,恭王便卸去一切职务,安心在府中调养吧。科举一事,交给工部尚书苏爱卿全权主理,白侍郎从旁协理,为国选才,当恪尽职责,决不允许有科场舞弊事件发生。”
“臣苏仲海领旨。”
“臣白玉卿领旨。”
苏仲海忙出列,与白玉卿齐齐拜倒。
东周帝脸色这才和缓了三分,说道:“都起来吧!坐!今日是端午佳节,朕敬诸位一杯,望诸卿齐心协力,辅佐于朕。朕对待忠心不二的臣子,自不会亏待。”
众人齐道:“多谢皇上……”
一场兴师问罪,算是因此暂告一段落。此时,苏媚儿已进了宫,在太后的佛堂听到大殿冲进去一批禁卫军,可把她给急坏了。
“姑母,不能再等了,表哥一定是出事了,我要见表哥。”
苏太后却道:“媚儿,稍安勿躁。”
“姑母,表哥若真出了事,我们苏家就完了。”
“先别慌,姑母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若很想成为一guó zhī mǔ,将来母仪天下,必须学会遇事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这般慌慌张张,只会让你心神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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