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庄子之后戚公子还算是安分了些,没有再继续找学生的麻烦。”
“这次来书院巧遇戚师兄,学生敬其为长,不计前嫌守义明礼,本想与之好好相处。”
姜雨村说着,眼角余光注视着每一个注视着她的人。
“怎想第一天初试便被人诬告夹带,未辩原由,当众给学生难堪,这关乎一个人的名誉,怎可容他践踏,学生心胸坦荡自不怕他查。”
“此事过去,后又起一波,更是不顾礼节直冲袁先生住所责问学生为何比赛放水!”
“甚至后面还诋毁学生行盗窃之恶,这关乎的是我的人品自尊。”
“学生不敢说是个品德兼修的人,可也是一个遵纪守则的学子,这般污蔑,我怎可一直闷不吭声忍下去?!”
因着语气的激动起伏,身体动作也跟上节奏,眼里恰当的气愤,时不时透露的冷意,收敛极好,姜雨村演技堪比京旦一角儿。
“情绪失控之下,学生气血上涌冲晕了头,拔刀便向他砍去……待冷静,才知自己差点害了他的性命!险些铸成大错!”
姜雨村说着,似极其悔恨一般,狠命一拳捶地,因着牵动,膝盖处的血渗了出来,脸色煞白,眼眶渐渐变的红肿,依稀似含着泪光点点。
“爹爹教过我,百恶偷为源,百善孝为先。”
“姜氏一族的族训,雨村至死不忘。”
“这般屈辱,熟可忍熟不可忍!!!”
最好的谎言是三分真,七分假,掺和掺和,真假难辨。
姜雨村将自己与戚凌峰的摩擦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该省略的省略,譬如盗财救父这茬姜雨村很合适的绕开,在大明,贼这个字眼,于读书人是不耻的,此番情形于她无益,也是刻在她骨子里揭不过去的坎儿。
语言的魅力在于说的那个人,姜雨村,是个会玩文字游戏的人,一翻讲述,矛盾点指向的是戚凌峰,自己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即使现在这几个老头儿不全信她的言论,多少,也会考究一下戚凌峰的为人。
姜雨村双手撑着地面起身,一脚有些发麻使不上力气,一脚还流着血,一瘸一拐,地上染上一小片血污。
“我认罚,只希望先生给我一次留下来的机会!”姜雨村抬眸看着盯着她的几个人,视线扫过袁鸿泰落在白胥身上。
室内气氛很是压抑,在他们的眼里,姜雨村嘴里的戚凌峰,有些颠覆人的认识,知书达礼,明礼识义,似乎和私下的他不沾边,这里面要考究的,可就多了!
“元良!”白胥凝眉看着姜雨村,朝着屏风后一直藏着的戚凌峰招手,“出来吧!”
姜雨村脚下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常态,顺着白胥抬手的方向看去,戚凌峰迈步出来,冷眼看着她。
玩这一手,有意思!姜雨村看着戚凌峰的眸子含着淡淡冷意,并未表露出来。
“……他说的那些事情可是真的?”白胥挑眉看着戚凌峰,心想这些学生还真是品行丰富的很!当街扒人衣裳、追踪、比私赛,可真是精彩!!!
“……”
“是。”
戚凌峰踌躇片刻,拱手向白胥行了一礼,态度大度谦恭:
“不过,那只是姜雨村单面描述,于我自然无甚益处,事情学生做过,但是做的心思没有某人想的那么龌蹉!”
“学生这样做有这样做的原因!”
“哟~是什么原因?”
王邢拿起茶杯撅了一口茶看着戚凌峰,这戚景通的儿子,还真是和他老子一样是个皮条精。
“……有关父愿,难以表明,还请先生体谅!”
“难以表明,戚凌峰,别把你爹将军的名头搬出来就以为可以混过去,这件事情,可不是你拿你爹的名声可以抵过去的,宣和,不收品行不端的人!”
“王先生,请您注意措辞。”戚凌峰语气没有多少波动,王邢和爹爹有私怨,今天是准备借着由头来给戚家摸黑了,“还有,我是我,我爹是我爹,我和他分为两个个体互不关联,”
“现在是论姜雨村与我的事情,不是论王家与戚家的事情。”
“这是学生对先生该有的语气吗?!”王邢细眼微眯看着戚凌峰,“谁给你的胆子,谁教你的礼仪?!”
“子明!”
白胥看了王邢一眼,唤了他一声,语气有些生硬。
王家和戚家的几十年恩怨,除姜雨村,余下的几个人心里门儿清,此番情景,自是王邢失了礼,玄机子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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