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由数名大学士组成,虽无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实,平日并不是所有的内阁成员都当值,今日是内阁大学士孙承宗轮流当值。
内阁值房,帝师孙承宗把奏本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本已经批阅,重要的被放在最上面。
圣天子金口一开,山东诸事皆已定夺,孙承宗两头重担卸了一半,另一半就是辽事,兵部侍郎王在晋经略辽东已月余,榆关安稳泰山,想到此,忧虑不已的兵部尚书长叹一口气,看来王大人的能力是经得起考验的。
奏本已处理的差不多,孙承宗拿起最后几本一一看来,第一封是榆关监军阎鸣泰的奏本,粗略一看,原来是反对在榆关外修筑重关。
关于在榆关修筑关墙一事孙承宗并不是十分清楚,内阁议定此事时他正告病在家,叶向高拟票后直接交由圣天子御批,此时工程已经开工。
孙承重看完奏本暗自留心,准备仔细询问叶向高事情的缘由到底如何。第二本是宁前兵备佥事袁崇焕的奏本,第三封是兵部分理军需主事沈的,第四封赞画军需举人孙元化写来的。
三封奏本并无它事,都是反对辽东经略王在晋在榆关外修筑重关。孙承宗心里一惊,衣袖拖在砚台里也未发觉。
他并不是心疼四位大人提到的数十万俩纹银,而是经巡不合的教训实在太过深刻,如果熊廷弼和王化贞精诚团结。辽事何至糜烂如此?难不成这几位大人也要走前任地老路,如此。一旦建奴来攻,榆关恐怕不保。
拿起奏本就走,也没有坐官轿而是策马前行。直奔叶府。
“叶阁老。今日榆关一连上了四道奏本,学生看后诚惶诚恐,还请阁老指点此事如何处理?”通报,进府,宾主落座,孙承宗递上奏本点明了来意。
听闻是榆关的奏本。叶向高不由得紧张起来,一一细看。
“内阁已经拟票,圣旨已发,数十万纹银已经到了榆关。难不成要圣天子收回旨意不成?”
王在晋是叶向高推荐地,当初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赴任,人家提一些要求也可以理解,想不到这些人如此较真。较真,在大明朝如果事事较真,那什么事也干不成!
“荒谬!极其荒谬!从来没有见过此等狂徒,说什么只要给我兵马粮草一人就可以守住榆关。这个袁崇焕到了真是狂的没边了。大明朝谁敢说这样的话,是我叶向高还是你孙成长。真是个狂徒。”别人口气还算缓和,唯有宁前兵备佥事袁崇焕一点没有给辽东经略面子,把修筑重关地计划批地狗屎不如,连批准计划的内阁也被他狠狠骂了一顿。
“给他兵马粮草?给多少兵马?给多少粮草?难不成大明所有的士卒全部调集榆关,所有的库银都拨给他?真是荒谬,此人真是奸猾之辈,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叶向高三次组阁,门生遍地,何时不被人尊崇,被一个六品小吏骂了个狗血喷头,绕是宰相的肚子也撑不下这口恶气。
见叶向高如此气愤,孙承宗毫不意外,袁崇焕在奏本中地口气的却过分了,不过此人说的字字血、声声泪,慷慨激昂,豪气冲天,如果不是忧国忧民也不会有如此反应。
心中的担心和忧虑一一道来,孙承宗并不顺着对方地语气走。“阁老,萌芽可以解决,一旦矛盾积累,恐怕积重难返了,大明恐怕经不起第二个广宁之败了。”这叫什么话,这些都是兵事,你是兵部尚书你拿注意,干吗把球踢给自己这个内阁首辅,想起孙承宗最近的表现,叶向高不由得气结。
“好在刚刚动工,改也还来得及,学生的意思是不是在斟酌一二,万一真如几位大人所言岂不是劳民伤财?”
“好,本阁亲自到榆关看上一看,如果不妥本阁自会奏明天子改弦易辙。”
傻子也听的出来,叶向高对同是东林的孙承宗不满了,内阁首辅日理万机自不会轻易离开京师。
“这本来就是兵部的事,学生是兵部尚书,榆关应该是学生去,怎么好劳烦首揆呢!再说首揆主持内阁,岂可一日离京?”帮衬他,可他什么都有自己的主意,事事居中并不以东林为重。叶向高主持内阁平衡各方面本来就不易,东林诸公对他多有不满,再来一个事事做主地帝师,内阁首辅风光无限,可所有地火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偏偏孙承宗也不是软柿子,资格老、能力强、受天子器重,叶向高并不能队他指手画脚。
授权赵行平贼一事已让都察院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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