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情感涌上心头,百里皓月喉中梗着硬块,说不出他从未忘过她,从未忘过她的一言一笑,从未忘过池塘里那红艳的红荷花。
纤手颤抖的抚着他左颊上那道丑恶的疤,洪雪萝的声音几近哭泣的颤抖,“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说的,求你不要再割了,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要你记得我的话…皓月哥,求你不要再割了。”
百里皓月全身颤抖,浓烈的感情在他心中翻起惊天巨浪,他跟她目光交会,在洪雪萝眼中是薄薄的泪光,泪光化成了寒星,殒落在她云锦般雪白的面庞,那泪光中是诉说不尽的缠绵悱恻,更是流露不尽的缱绻深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说这些话?”他的声音因心中激动而沙哑,这些话都是他跟婉儿在私下无人时说的话,天下间除了天知、地知之外,就只有他俩知。
洪雪萝摇头哭泣,语不成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百里皓月气急败坏的直吼:“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你怎么会不知道。”
在碧草如茵的花园中,燕子陪着君向阳远远走了过来,君向阳清朗的声调飘在空中,“君公子,我要是死了,皓月哥一定会跟着我来,君公子,我求你一件事,这是我临死前的一个请求,求你假装我们两个相恋,皓月哥对我的话从来没怀疑过,我要是对他这样一说,他的心一定就冷了一半,也许我一死后,他就不会跟着我来,可是他爱我至深,一定会立誓要杀了你,这样你们会反目成仇,但是我知道如此一来,他必定会好好活下去,你肯吗?君公子。”
百里皓月转向渐走过来的君向阳,听闻到君向阳刚才的那一段话,他的脸上是不敢置信,君向阳走到他面前,“要是换成你是我,你会拒绝一个临死之人的请求吗?婉儿姑娘哭着求我答应她,我实在不忍拒绝她。”
百里皓月呆愣了,他几近自喃道:“这样说,她从未爱过你。”
君向阳手搭在百里皓月的肩上,“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别人,就只有你,她的心念念不忘的只有她的皓月哥。”
洪雪略拼着君向阳,一段记忆又清晰的浮现,她低低的说出口:“君公子,我听人家说菩萨是很灵的,我知道我这一生带的这个病是好不了了,可能是因为我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所以这一世我要做好事,求菩萨看在我一片赤诚之心上,让我再跟皓月哥在一起,也希望来生我身强体壮,然后陪着皓月哥,让皓月哥这一辈子再也不孤独。
“君公子,我知道你答应了我这个请求,会替你带来很多的烦恼跟麻烦,我实在没什么可以报答你,若是可能的话,希望我来世带着一个如花美眷的好姑娘来当你的新娘子。”
君向阳微微一笑,向着洪雪萝道谢:“多谢你了,婉儿姑娘,你果然遵照了你上辈子的约定,替我带来了我的新娘子臙脂。”他手将燕子微微一搂。
百里皓月捉紧了君向阳的襟口,他是如此的激动,激动得连君向阳的襟口都握不住,“你叫她什么?君向阳。”
君向阳叹口气,“皓月,你还看不出来吗?她是婉儿投胎的,她这一辈子要跟你再续前缘,我本来只是有些怀疑,但是李铁嘴铁口直断说她前世是十五岁夭折,婉儿是十五岁去世的没错吧,然后李铁嘴又说有人已经等了洪姑娘三十二年,她再不去,那个人就要自杀了,你今年是三十二岁,而且你也的确等了婉儿姑娘三十二年,所以怪不得她会有婉儿姑娘的记忆,怪不得她一见到你,就整个人失了魂,更怪不得她对你一往情深。”
“胡说八道,怎么会有这种事”百里皓月喃喃道,一时之间的冲击让他不能置信。
君向阳将他的手臂捉起来,揭开了衣袖,“我记得婉儿姑娘对我说,你的身上有一个奇特的胎记,在你的臂膀上。”他把百里皓月的衣袖往上拢,在他的臂膀上的确有个红如火球的圆形胎记。
“婉儿姑娘说,下一辈子若是有人容貌像她,就看她的臂膀是不是也有个跟你相同的红记,若是有,这个姑娘就是千真万确的她了,她说就用这个来当作相认的标记,雪萝姑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我不敢看她的臂膀,但是她现在都有你的孩子了,你为什么不揭开来看看是否真有这个红记?”
百里皓月还未动作,燕子就拉起了洪雪萝手臂的衣衫,那皓白如玉的手臂上正有个火红如火球的圆形红记。
那红若火的红印记看在百里皓月的眼里,镂刻在他心底深处,他吃惊的看向洪雪萝,洪雪萝的眼里是一片脉脉含情的无怨无悔。
那深挚而又永恒的真情越过了时空的阻隔,不曾稍离,不曾变迁,百里皓月提起那沉重的手,轻触洪雪萝细嫩的颊边,洪雪萝握紧他的手傍在颊上。两人眸光在此刻交会,织成了一片浓密的情网,除了两人之间有的情根爱苗之外,再也容不下周遭任何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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