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待呼吸平稳了才道:“这一路我要坐两天马车,你要我只能盯着糊在车里的绸布的经纬走势吗?”
刘铮:“据我所知,这马车两侧都有窗口。”
“是啊,只不过另一边有个比马蹄甩起的灰土更倒胃口的人。”
前后传来几声偷笑,刘铮一噎,这丫头嘴皮子越发利索了。“如果没有你拖着,我们一天便到安庆了。”
“对不住啊,我也不想的。您若着急大可先走,我不会告诉我父亲的。”有苦叔有家丁,多了他们一行还真的有些碍手碍脚。
笑声又响起几声,刘铮随行的都是亲信,知道他的身份。似乎许久没有人这么跟爷说话了,这丫头胆子不小啊!
刘铮:“你身为小女子可以言而无信,我即已答应令尊,再是厌烦也会带着你们上路的。”
“委屈二爷了。”李媛翻着白眼。
“你知道就好。”
“这么小心眼的男人还真少见。”
“你见过很多男人?”
“认识您这一个已经很晦气了。”
……
一路斗着嘴倒免了旅途寂寞,正午时分,停留在路旁驿站。驿站虽主要接待来往官员,若是多给些钱,也接待来往旅人,一行人下车歇息用饭。刘铮的伙计在驿站四周围都查看一番,确认有无异常情况。
一顿饭吃完准备上路,动身的时候便看到又一队人马到达驿站。看驿承等人殷勤的样子,看来八成是官员。李媛心头一动,吩咐苦叔留下个小厮打听来的是什么人。
夜晚停留在两城之间的一座小镇上,小厮也赶了上来,果然是位官员,似乎是北去路过此地。
北去?应该会经过安庆吧。李媛想着,也不知道安庆的那件事现在发展到哪种地步了。
次日黄昏抵达,刘铮欲将他们送到季恩家中,却得知他们一家已经都搬去了戈州。若此时赶往戈州,只怕要赶许久的夜路,刘铮不在乎,怕李媛受不了。便去征求她的意见。
“武二爷是去戈州找我二舅舅吗?若是着急您就先过去。我赶了两天的路十分疲惫,打算在这城中休息一两日再去。”李媛说着。
“他们都不在,你住哪里?”
“宅子里总会留些人值守的,我暂住一两日该不成问题。”
刘铮早厌烦了这磨磨蹭蹭的马车,想快些去做自己的事。又看李家下人不反对,叮嘱几句“小心”便带人走了。
季家下人都识得李媛,对他们好生照顾,当然也得了不少赏钱。
次日一早,李媛便指派了卢叔给找的两个机灵小厮出门打听消息,要把最近发生的,大小事情都记下了说给她听。又怕两人太少,把苦叔手底下的几个人也打发出去两个。她则是带了红缨和墨竹在街市走走,一边选些安庆的特产带回去送人,一边自己也留意听消息。
走了一天,并没有什么收获,难道是记错了,那件事不是这时发生的?李媛疑惑起来,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就要重新想一个办法了。
晚上回到季宅,一早派出去的几个人都被叫去汇报一日所得。
李媛听着,多是这城中有头有脸人家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对,平头百姓也没什么好让大家念叨的。李媛越听越是失望,几乎忍不住要打呵欠。这几天确实很累了。
“……还有就是小姐您的外祖母,”这是卢叔给找的小子,看了李媛一眼,见她没有制止才接着道,“季老夫人据说是送给虞家老夫人一本珍贵的佛经,然后虞老夫人非说佛经是假的,说季老夫人糊弄她,两人在岳老夫人的赏花宴上话赶话吵起来了……”
红缨偷偷看向李媛,这事儿跟她们多少有点关系吧。李媛也想到了,怕是季老夫人先前夸了口,结果大费周章只拿回一本,又花了大笔的银子,怕是舍不得送人了,就拿了假的冒充,结果给人家识破了。
“……还有,今天刚出的事,柳家的小公子当街调戏民女,把那女子的丈夫给打了,据说打的挺重,不死也得重伤!那被打的一家已经报官了,就看知府大人怎么判了。百姓们有的开始下赌注,有的说柳家当街行凶,目无王法,必会被抓起来重判;有的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怕是这顿打白挨了。而且大多居然赌柳家无事!”小厮摇着头,他这异地的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李媛听着别人的伤心事,情不自禁激动起来,就是这个了!不过,眼前人不少,这个小厮不是自己家的,李媛没做出反应,由着他一直说,到把他打听到的所有见闻说完为止。
“大家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便去戈州。”
次日一早,一行人出城去戈州,安庆到戈州不到半日路程,正午前能赶到。季恩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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