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速倒退:“不用,我已经贴好了。”
“那个很丑啦,换一个。”
“创可贴有什么美丑?”
“可是人家难得买到可爱的创可贴都没机会用。”
原来对她来说,让可爱的创可贴亮相,远比自己男朋友受伤重要。
“那你贴自己身上不就好了?”
“没受伤怎么贴创可贴?来啦。”
“我不要!”
我拔腿跑出教室,她追了过来。我跑上楼梯,来到顶楼,躲在护理教室的门边,等冰河追上来跑过转角那刻,我弹出来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她吓得尖叫。
“是我啦。”我贴著她耳边说:“你再这样横冲直撞走路不看路,早晚会像这样被人绑架。”
她不甘示弱:“你再这样躲在角落吓人,早晚会抱到老师。”
我想像一下那副场景,不得不同意确实很恐怖。我们同时笑出声来。
接下来几分钟没人开口,只是单纯享受紧紧贴在一起的幸福感。这一排全是专科教室,电脑教室、视听教室、美术教室之类的,下课时间没什么人来,整层楼都是专属我们两个的天地,不像楼下人多口杂。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在无人的走廊上,有一种洁净安祥的感觉。风中带著寒意,吹在脸上有些刮人,但是由于怀里抱著人体暖炉,胸口暖洋洋地,反而觉得这风势恰到好处。
我低头看著她的侧脸,金色的阳光让她的五官更加分明,连睫毛的阴影都清清楚楚。她的头发有淡淡的柚子香味,吸入鼻腔时,彷佛全身上下都被洗净了。她的肌肤光滑无瑕,几乎可以把阳光反射回去。
我呆呆地看著,想起大鱼曾说过她像维纳斯。但是我上网查过维纳斯雕像的图片,总觉得那雕像应该多修饰几刀,才会像冰河一样精致。
她感觉到我痴呆的视线,无奈地白了我一眼,轻轻一笑,眼中的柔情就像温热的糖浆,缓缓流进我心口。
鸭鸭问过我:“你怎么知道她对你是真心的?”
很抱歉,我就是知道。看著这样的眼神,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怀疑。
过了一会,我说:“听说杜明义被他爸爸带去外地去读书了。”
她点头:“我爸爸提出的条件,就是他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爸回来了?”
说错话了。她眼中的光芒顿时黯淡下来,每次提到她父亲,她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然后又马上装出若无其事的脸。
“不是,他叫秘书转告的。”
果然没错,我心想。她老爸从头到尾没出面,由那位只会买手表的秘书代为摆平,用的是最传统的方法──钱。据说杜明义的老爸生意出问题,被张家拿钱一塞,杜夫人立刻闭上嘴巴,不再找冰河麻烦,并且火速把儿子送走,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唉。”冰河轻叹:“等我爸爸回来,一定会念我一顿。真倒楣,又不是我的错。”
又在自欺欺人了。她爸爸才不会念她,他根本不关心她们姐妹俩。
交往之后,我稍微了解了一下冰河的家庭背景。她外婆家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土财主,他们家有了钱就买地买房,这不正赶上这年月房地产翻着倍的往上飞吗?光凭早年间屯积的房子和土地就够横行天下了。,她老爸做进口代理,生意兴隆。虽然有钱,但我才不相信他会忙到连女儿被欺负都没空回来处理。
这种事冰河要是真看不出来,就是个超级大傻瓜。
“你爸爸没资格念你吧?他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她一拍手:“对了,你今天不用练球吧?放学以后我们去逛街。耶诞节快到了,正好大采购。”
又来了,只要我跟她提起她老爸的事情,她就会顾左右而言他。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逞强,明明心里难过,为什么不直说?
虽然我也不喜欢找人诉苦,但我就是无法忍受看她独自承受这么多伤心事。就算她不敢向她老爸抗议,至少可以跟我坦承心里的苦恼吧?不然男朋友是干嘛的?难道我在她眼里,是那么靠不住的人吗?
我希望她可以更依赖我,更信任我一些。然而我越逼问,她就越是装疯卖傻把自己封闭起来,几次以后,我只好放弃。
“拜托,等耶诞节过了就是期末考。去读书啦!还逛街?”
“有什么好念,考坏又不会死。”
“小姐,你考坏不会死,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一旦考坏绝对会死。”
她撇撇嘴:“什么嘛,到底是成绩重要还是我重要?”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成绩重要。你以为每个人都要把你摆第一位吗?少臭美了。对我来说,成绩永远是第一位,你死心吧!”
我只是想气气她,说完却有些后悔,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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