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乃大唐平卢节度使的驻地,也是北疆最重要的军事据点,无论是北上压制室韦等蛮族还是东进掌控新罗,此地都是必经之处,也是屯粮备边之所,其战略地位不下于安东都护府驻地—平壤,是以历来为兵家所必争之地。
如今,他的实际主人,大唐平卢节度使安禄山,正在节度使官邸大堂召集手下一众将官商讨前日抵达的朝廷圣旨。
只听右首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大声道:“大帅这没什么好说的,朝廷既然派个王爷过来,咱们就把他好生供养着就是,难不成还让那小白脸上阵杀敌不成?”说着,脸上的刀疤也随着一颤一颤,却掩不住那一脸的不耐与蔑视。
周围众将听他说的有趣,都禁不住笑出声来,只因诸人大部都是番将,从前素来不为驻边的汉将所看重,因而早就对汉人心怀不满,而且现在的上司安禄山也是胡人,平时对待众人甚是客气,每次出战,所赏均厚,故一时之间整个营州都为这个安大帅马首是瞻。只是军中仍然有忠心于朝廷的将领,其中也汉番俱在。更何况,这平卢节度使麾下众军绝大部分仍然是汉兵。因此,安禄山虽然一直抱着天高皇帝远的思想,放纵部下,但在这事关圣旨的大问题上,毕竟不敢马虎。
当下,只听坐在正中主位上的安禄山一声轻咳,道:“承庆,你休要胡言乱语,瑞王驾到,乃是皇上对我等的信任和荣宠,本帅不是文人,今日也不在这里和大伙儿饶舌。总之,瑞王至此,不得怠慢,号令所至,务须遵从,违者军法论处,到时可别怪本帅不留情面。散了吧。”
众将见他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不由都是一颤。这些人跟随这位大帅多年,他的严刑峻法,众人岂有不知。当即都一个劲的口称遵令。只不过许多人也并不当这朝廷特使为正是,口中称是,嘴角边却写满了不在乎。安禄山对此,倒也不甚在意,只待众人走后,与那手下谋士高尚单独密谈。
只听高尚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徘徊:“大帅不必太过忧虑,却也不能太过放松。虽然那河北道采访使的位子一定不会落在大帅手上,但前几天,严大人从长安派人送信来说,朝廷已经开始将各道采访使一职授予各个边帅,只是为何第一批人中没有大帅,其中原委,不可不虑,此为其一;其二,听说那瑞王从小练武,又是心思灵敏之辈,我等所处乃北疆蛮荒之地,与那长安不可同日而语,如何填其欲壑,也是一忧;其三,目下那室韦等族又复蠢蠢欲动之态,一旦开战,如何护得那小王爷的周全,也须详加参酌。”
“恩,高参军所言甚是,此也是本帅心中所虑。不过,既然参军为我道出,必有计较,本帅便将这接待一事全权托与参军,还望妥善处理。”
高尚想不到安禄山居然把责任都推在自己头上,心中不由想那胡人毕竟是胡人,论到智计谋略,可是比汉官们差的远了。不过,如此一来,自己手中权力大增,地位大有可能超越安禄山手下第一谋士严庄,况且此人如今也不在此地,所以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当即领过命来,说道:“大帅放心,属下刀山火海,敢不效死力乎?”言毕,两人都笑出声来。
※※※
从长安到蒲州再一直朝北,指向营州的官道上,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正蜿蜒前行,不时有快马哨探往来奔驰于众军之中,将沿途消息打探清楚。如此情景,不明内情的人一定会认为是一彪战时行军中的人马,而且只见一众骑士皆是亮澄澄的明光宝铠,手持马槊,腰悬横刀,而居中的那群人则是一色黑甲,外披青袍,围着一个银盔蓝衣的少年团团而行,只是腰间挂的都是军中好手才使的陌刀。
眼看这队军马在这天下太平之日,行军却仍然如此井井有条,便知这是一队精锐之兵。不错,这一千二百人便是大唐军队的精华—禁军左龙武军天玄营的兵士,余下的几百人是官府的役夫,负责押运赏赐给平卢节度使安禄山的府库宝藏。只是唐人豪放尚武,便是这些普通役夫,身上也佩了兵刃,防止途中匪盗骚扰。
这些人大都精神奕奕,只因这次前往北疆,沿途所需皆由当地官府供给,而且跟随的还是早就熟络,又素有慷慨之名的瑞王,外加大家都听说时下北疆边患日重,或许这次还能跟着小王爷顺便捞点战功,那么日后必定是飞黄腾达了,众兵将都存了这个心思,怎能不心花怒放。当然只除了正中那位蓝袍小将,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家口中闻名京城的瑞王李佑。眼下,却见他双眉紧锁,一言不发,似有什么心事一般。
其实他怎么会有好心情,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清楚皇帝到底要自己出来干什么,虽然兵权似乎到手了,但就这么千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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