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了以后,众人起身告辞白家二老,按司令部和参谋长王柱石的统一安排,各部长官赶回营地,布置放哨,加强警戒安排,命令早点入睡。
孙军长由勤务兵和警卫团三营战士多人护卫,从东关回到令公庙。一路上他虽心情沉重,一想起宣侠父呀,李顾问和韩麟符这些人,就变得更有底气了。同时他越来越觉得在李顾问、韩处长等人的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这股浩然正气,在宣侠父身上更显得挥洒泼辣,恣肆洋溢;在李顾问身上,表现的是低调、成熟;在韩处长身上表现的是腼腆务实、英雄远虑……现在,这种正气正在自己的部队里扩散开来,氤氲影响着身边其他的人。而且他还觉得这股正气在新招募的学兵团中更浓郁,更扩散,慢慢得浸润开来……
住进令公庙前殿东禅房的孙殿英军长,躺下半天了就是难以入眠。无奈蹬上裤子,披上上衣,又返回前殿。进了前殿,他命令勤务兵又点着马灯,然后挥手让那个勤务兵休息,自己独自站在挂着的军用地图前,对着热河省尤其是热河北部那一片土地,沉吟不觉。
他也发现此时所站的地方,往南看是口里,往北看是口外。虽然都是我中华锦绣山河,可自己却是置身于一个新的地方,从时间上说也是一个历史的开始,向前进就是去实现民族大义,舍生取义。她不觉有点热血沸腾,可叹自己空有不平常的经历,而腹中缺少文墨,真想提笔写下点什么。此时他想起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向他讲的,他的祖上,远祖孙承宗,明兵部尚书,于公元1638年多尔衮进攻高阳时,带领全家40多人,发动全城百姓上城抗敌,视死如归……与数万包围高阳城的清初虎狼之兵展开殊死搏斗,血染高阳城。拒敌三天三夜,后实在寡不敌众,城被攻破,清军屠城……他还听说高阳城破时,慌乱中逃出一个保姆,带走一个男婴。这个男婴在河南长大……
他收回思绪,为逝者哀,为存者悲,为世事不平而更加果敢刚毅。回身看到老令公的塑像,正向自己投来坚毅勇敢的目光。他顿时精神贲勇,忙伸出双手抱拳长揖到地,深深的拜了三拜,不觉出言道:“我和您,都应该属于玩枪杆子的,却没得到应有的重用。我,生不逢时;您老人家,本来开始还叱咤风云,拜将封侯;后来怎么就被奸人所害,给世人留下唏嘘长叹。我和您,命都很苦啊!可是,今天站在您的面前,我孙殿英是这么渺小,又背着一个盗墓将军的骂名;可您就太高大了,多少人向您投来敬仰的目光,多少人被您的生平事迹激励的热血沸腾,又有多少人跪下来向您,顶礼膜拜……”
“现在,又是外族入侵,中华民族已到了亡国灭种之程度;小日本在咱们东北的国土上成立了个什么伪满洲国,还蓄意制造种种事端,阴谋占领热河省,您说咱们能让他们得逞吗?古人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岂容他们逞强?……”
“正像李顾问、韩处长和宣侠父秘书长他们说的那样,我孙殿英也顾不上什么骂名了,您老人家也别管什么美名了;地也别分南北,人也别分古今了,能出力咱可要出力啊!此去东北别无选择,我孙老殿就是搭上这条命,也要与小鬼子们拼个你死我活,非把赤峰保住不可。否则,我就提着头来拜会您老令公……”
“能从这平热大道上走过,能以这种方式拜会您老令公,好像是晚生军旅生涯最大的幸运。我早就感觉到我的三个主力旅是神兵天降,这种神性,是您给点化的吧?
勤务兵来为马灯添完煤油,立正道:“报告军长,时间太晚了,请您回东禅房休息,明日行军还要加快速度,您会累坏的……”
他看了看这个勤务兵,说:“好,你先去休息吧,别管我了。”
那个勤务兵不肯走,上前拉住他,连挽带扶把他送到东禅房。他人虽进了东禅房,心却意犹未尽地沉浸在义愤填膺中没走出来……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到令公庙外北梁的关口上人影绰绰,军兵不绝,就疾步追了过去。原来是一些人巡视在雄关上,一位老将身着银盔银甲,手擎长杆钢刀,虽然须发都白了,却威风八面地虎视着北方。他刚要上前搭话,老者把大刀 耍了一个横扫千钧,顺势刀背往长城上一点,苍凉而不失雄浑地说:“在下金刀令公杨业是也,大辽铁骑扫南灭宋几十次,哪一次怕了他们了?更何况几个小日本鬼子。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的心迹刚刚在庙里不都向老夫表达了吗?”
他方想起自己的军部就设在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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