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重对南宋岳飞之后、文天祥之前的历史并不是很熟悉,只是略略知晓几个人名而已,哪里知晓自己此刻面前的这个痴傻童子,竟是未来的九五至尊,只是见史嵩之面色慌张,从“小王爷”的称呼中也略略知晓这孩子必然身份尊贵,周志重笑道:“史相爷说笑了,周某也是大宋子民,怎会伤了皇室贵胄,敢问相爷,不知杜大人和在下的朋友现在何处?”
此时落后四僧随后赶至,只是周志重寸步不离那赵德孙半步,众人投鼠忌器,不敢越雷池一步。史嵩之道:“这个。。。。杜大人适才被人救走了。”周志重奇道:“什么?”
蓦地耳边听得有人说道:“他所言非虚,我适才遍搜内宅,一无所得。”却是有人在传音给他,听那声音,依稀便是张一氓。原来周志重前院闯入,将大半高手引了过去,张一氓却自后而入,只是他来得似乎晚了一点,待寻到关押的地方时却早已人去屋空。
周志重暗暗思忖,江南豪杰处处,同情支持杜范者大有人在,说不定果真是有人救了杜大人,当下沉声道:“那么在下的两位朋友呢?”史嵩之尴尬道:“这个么。。。”周志重心觉不妙,踏上一步,正要询问,却听张一氓传音道:“周兄先出来再详说此事。”
此时情势紧急,周志重顾不上为难史嵩之,嘿的一声道:“史相爷,人死后不过一抔黄土,富贵安能过百载,望相爷好自为之。”言毕纵身而起,在空中微微一顿,左袖忽的扫出,卷起屋顶一大片瓦,“噗噗”连声,尽皆打在地上,无不深陷青石板中,尽显威势。周志重右手轻按墙头,在空中打了一个盘旋,已是轻轻巧巧翻将过去。府中众人只骇得面色青白,良久说不出话来。
周志重奔出巷口,却见张一氓正在前面一处茶寮招手。这张一氓年岁与周志重相仿,虽身着道装,却是性格豪爽,举止大方,令人颇生亲近之意。
张一氓歉然道:“兄弟在宫中供职,不便与那史老贼照面,是以只有暗地出手,周兄莫怪。其实小弟对这身道袍厌倦透了,前些日子已经修书回山,请求掌教伯父准许我还俗,卸了这劳什子陪皇帝的差事,那时海阔天空,岂不快活。”周志重道:“张兄言重了,在下已是感激不尽,却不知在下那两个朋友现在何处?”
张一氓道:“我适才擒住了史老贼的一名随身小厮,询问下方知那史老贼竟然拍那皇帝老儿的马屁,将程姑娘和郭姑娘遣人送入了皇宫。好在此时早朝刚下,皇帝应不会如此快便到寝宫,我留在此地知会周兄一声,便要入宫去。”
此时尚是白日,禁宫之中戒备森严,任你如何武功通玄,亦难抵挡成百上千侍卫,是以周志重却也无法,唯有叮嘱张一氓代为留意二人。
张一氓告辞离去,周志重一人在这古城临安的大街上,看着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竟觉得有些恍惚,自己的行为、思想已愈来愈似古人,双手轻轻握住,微一用力,骨骼格格作响,眼前刀光剑影的生活与前世那平淡安乐的生活交替显现,一时间竟是有些意兴阑珊。
忽听街上铜锣作响,众人步履散乱,周志重心下讶异,却见百姓四处言道:“杜大人回来了,太好了!”“莫不是骗我罢?”“那个骗你那个是龟儿子!我们四川人是不打诳语的,我亲眼看见他进了府门的。”
感受着百姓的欢呼,周志重心中暗暗钦佩,做官能做到如此地步,夫复何求?自己印象中好似这杜范也未能令大宋起死回生,然凡事尽力而为便可,成败由天,行事却是由人。
杜府大门呀然大开,看门老仆探出头来,喜道:“周先生,快进来,老爷回来了。”周志重踏入大门,却见杜范已是大笑着迎将出来,道:“劳烦周先生关心我这身子半截入土之人,真是罪过罪过。”
看他精神尚属旺健,想是时间紧促,未吃甚么苦头,周志重笑道:“大人无碍,真是邀天之幸啊。”杜范伸手拉住周志重道:“老夫此次无恙,还要多亏一小哥相助,来来,我为二位引见一下。”周志重侧目望去,一青年长身而立,浓眉大眼,二人四目相对,齐齐叫道:“原来是你?”
杜范奇道:“原来二位相识?那倒真是巧,且屋内说话。”那青年却忽的双手探前握住周志重双臂摇晃道:“周大哥,芙妹呢?她在哪里?”那人却是武敦儒。
周志重惊道:“大武兄弟?怎么是你?你一个人来的么?”武敦儒面色苍白,口角须根密布,看去颇是憔悴。
那日鹿门山郭芙失踪,周志重走后众人四下分头找寻。好在此时蒙古政局不清,自顾不暇,襄阳却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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