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是虎子之错,累你身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先祖。”林仁肇突闻噩耗,跌坐在地,顿首捶胸,虎目落泪。“外公!姑太是为了救我才会遭到韩匡义的暗算,有错也是小人之错。”萧小人肃立在堂下,心下黯然。“姑姑若不是为了替我取到秘钥,又怎会蹈此死地?”林仁肇心中的伤痛,揪心彻骨。
“在我十岁那年,先祖林言公来到闽南,和他同来的是风华正茂的姑姑。那时她已是名满天下的武林女侠,被江湖中人誉为‘杀神娘娘’。他们带我去祭拜曾传我‘牟尼神功’,死后葬于雪窦寺的翠微禅师。但是,他们却都没有告诉我实情,只说是五年前传我功法的和尚去世了,虽然没有师徒的名分,却有着师徒之实,如今去世了,理应到他的坟头拜祭。那是我第一次离家远行,一路上,都是姑姑在悉心地照料我,使我没有一丝旅途的困倦。姑姑比我整整大了一轮,在外人眼里,她是个人见人怕的冷血杀手,而在我眼里,她却是位值得信任和依赖的至亲亲人。”林仁肇盘膝坐在地上,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哀。萧蓝若和萧小人也坐到了地上,静静地听着林仁肇的诉说,默默地感受着林仁肇的刻骨伤痛。
“自那以后,我们始终保持着书信的联系,却没有再见,这一别竟是一十六年。当我再次见到姑姑的时候,却是因林言公的仙逝。在仙霞岭丹霞山紫云洞。我终于又见到了姑姑。姑姑快五十的人了,可看起来还是旧时的模样。姑姑告诉我,她虽然接掌了落凤坡。但却不是承继的荆十三娘的衣钵。我这才知道,原来她是林言公的弟子,不仅如此,她还是林言公临终收的义女。我没有女眷的长辈,得知此事后很是欢喜。那时,我已隐隐地察知了翠微禅师和林言公的身世,姑姑却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可,只让我在她那名为‘悟’的道观中静修三日。三天里,她只讲道法。绝口不提其他任何事。在那三天里,我终于明悟了舍得和得失。于是,我散尽一身已臻圆满的神功。”林仁肇陷入深深的回忆,难以自拔。
“四年前。小人被耶律青云劫持。生死不知,我就去找了姑姑,希望她能出手搭救。姑姑却说小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让我得放手时且放手。我当时很是疑惑,姑姑就让我在‘紫云洞’的道观中又静修了三日。三天里,姑姑却不只讲道法,而是将‘黄王’和林言公的历历往事。一一道来,事无巨细。当我离开仙霞岭之时。重练至第八层的‘牟尼神功’,二十年不曾松动的瓶颈,终于在那一刻轰然突破,成功晋进到了第九层。此后突飞猛进,如今离大圆满十三层,仅余一层而已。这些都是姑姑赐予我的,没有姑姑,就没有我林仁肇今日之成就。”林仁肇仰天长啸,以舒胸中郁结的悲痛。
“岳丈!姑奶奶的后事......”萧蓝若生怕林仁肇悲伤过度,开口问道。“我会亲自将她的遗体送回仙霞岭丹霞山‘紫云洞’,风光大葬。”林仁肇起身说道。“是否知会一下‘杀手居’的四大杀手?”萧蓝若接着问道。“那是姑姑隐居之所,向不与人闻知,即使是落凤坡的人也不知有‘紫云洞’。不如就在落凤坡给姑姑立个衣冠冢吧!蓝若!你萧氏与韩氏交集太深,韩知古十一子,半数以上娶妻萧氏,据说其五子燕京统军使韩匡美所娶三妻,尽皆契丹萧氏后族。姑姑与韩匡义双双身死‘孙武洞’,说起来却是天数使然,与人无尤。该如何给东方愚一个交代,你自己斟酌着办就是了。”林仁肇如是吩咐道。
“外公!我要和你一起去安葬姑太。”萧小人黑眸中泪光隐隐。“也好!姑姑生前对你情有独钟,对你颇多赞誉之词。没曾想第一次见面,竟是为她临别送终。”林仁肇唏嘘不已。“岳丈!此去蜀中,是否将‘雪窦寺’取回来?”萧蓝若问道。“哦!武林大会在即,此去蜀中,千山万水,你当速去速回,这件事也不急在一时,就暂且放一放吧!”林仁肇略微沉吟道。
“来人!请张氏兄弟过来。”林仁肇回到堂上坐定,将案上的文籍略微整理了一下。不一刻,张氏兄弟来到府堂,上前见礼。张不小见到萧小人,格外的高兴,拉着萧小人的手,说个不停。“不小!本府想请二位为本府打造一具纯钢的棺椁,不知需要几日?”林仁肇微微皱眉,打断了张不小的话语。“府尹!只是一具吗?若是钢铁齐备,一日之内即可完成。”张不小自信地挺直了胸膛。“嗯!好!那就拜托二位匠师了。”林仁肇欣然地道。萧蓝若看着张氏兄弟,若有所思,神色间颇有异样。
“蓝若!有件事情还需你知道。去年,就在你和小人去见宋帝之前,赵光义曾遣数股人马潜进了江南诸州,据说很是收买了一些江湖中人。这些人中,我倒是掌握了一些,可是不知何故,赵光义收买他们的目的,竟然是令他们助你登上江南武林盟主之位。我左思右想,终是觑破了一丝端倪,只是不知思虑的是否周详。”林仁肇分明看到了萧蓝若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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