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立刻明白了妙玄的意思。房玄龄、杜如晦两人都已经五十岁左右,而李世民还不到三十岁。按照正常经验来看两人肯定活不过李世民(这简直是一定的。历史上杜如晦死于贞观四年。房玄龄死于贞观二十二年,享年七十一,在古代已是少有的高寿)。李潜今年才二十岁,未来能够陪伴李世民时间最长的肯定是李潜。李潜现在受到李世民的器重,日后李潜只要不出差错肯定能与李世民越走越近。当然长孙无忌也能陪伴李世民走过一生,不过妙玄没说长孙无忌说明她根本没有去求长孙无忌。个中原因李潜也能猜出一二来。长孙无忌为人阴刻,若妙玄去求他,他不落井下石才怪。
想到这李潜摇头道:“真人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不过在李某看来真人的理由都不成立。”
妙玄刚要解释李潜摆了摆手制止了她,“首先,李某与裴相的确没太大的冲突可也没任何交情,说句得罪真人的话,李某没必要为裴相涉险。其次,天威难测李某对自己的前途远没真人那么乐观。现在李某所想的只是如何做好本职工作,至于其他李某无瑕考虑。合作的事只能日后有机会再说。”言罢李潜起身冲妙玄拱拱手便转身而去。
李潜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妙玄幽然道:“公子已经接触了驾部的事务是否看出了些什么?”
李潜顿住脚步回身望着妙玄,“真人为何这么问?”
妙玄整了整道袍,遮住身上被汗水浸透的中衣,“想来公子应该看出现在驿传体系存在的弊端了。现在大多数驿田都落入了地方的豪门大户手中,驿田所得根本没有用于饲养驿马,而且那些豪门大户还伪造驿马死损私卖良马,获利全都装进了他们的腰包。不仅如此,朝廷每年还要花费上百万贯用于驿传的开支。这些公子应该都知道了吧?”
李潜点点头,“霸占驿田,流失驿马这两个弊端的确存在。只是真人如何知道的?”
妙玄嫣然一笑,“杨侍郎乃是家父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在兵部多年自然知道这些弊端。所以,这些对妙玄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妙玄斗胆问一句,公子打算如何处理?”
李潜还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虽然他知道那些州县之外的驿站存在的种种弊端,但这些驿站过于分散,那些负责驿站事务的驿将又都是当地的豪强大户,与地方官府肯定有勾结,若是派人过去一个一个的处置肯定不可能。若是将这些驿站全部收归朝廷一时之间却没这么多人来接管。况且现在李潜想提出这个建议也得经过庭议这一关。
李潜摊了摊手,“李某还没考虑清楚。真人可有良策?”
妙玄笑了不语。
李潜知道她在故意抻自己想趁机谈条件。李潜岂能让她如愿,笑了笑便举步向外走。
“哎,”妙玄见李潜要离开赶紧喊住他,“公子难道不想听听妙玄有什么办法?”
“无所谓。若真人愿说李某便听着。若真人想以此为条件来要挟李某,嘿嘿,李某没兴趣。”
“公子若想听妙玄便斗胆献丑。不过妙玄无意以此来要挟公子,而是想向公子表示妙玄的诚意。”
李潜再次回到几案旁坐下,“李某洗耳恭听。”
妙玄顿了片刻望着李潜道:“其实驿站的弊端由来已久早在隋朝便出现了。家父也考虑过解决这个问题,甚至也考虑了一些解决这些弊端的办法,只是连年征战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李潜轻轻点头示意妙玄继续说下去。
“这些日子妙玄也仔细考虑过,想出来上中下三策。上策是将驿传全部收归朝廷,由朝廷派员负责,彻底断绝地方豪门大户插手驿传的可能。中策是核定每个驿站的马匹开支,将驿田全部交给驿将由他们全权负责,朝廷制定不同等级驿站的标准如马匹的数量,良马、中马、劣马的数量比例,驿丁、驿卒数量,客舍的数量和等级等等,每两年对驿站稽核一次,达不到要求的则处罚驿将。下策是保持现状,不过加大稽查力度,发现有违反规定的则严厉查处杀一儆百。”
妙玄所说的上策与李潜的设想相符,他思忖了片刻,道:“上策虽能彻底解决问题但实行起来最麻烦,别的不说,七百多驿站若全由朝廷接手这么多人从哪里来?再者这等大事肯定要庭议,李某觉得此事能通过庭议的可能性并不大。中策虽然最方便实行,但难免会发生驿将会苛责驿丁驿卒,在驿田驿马上弄虚作假,甚至私吞驿马驿田,待稽核时再临时拼凑应付等弊端。驿传乃朝廷耳目不能出一丁点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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