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微微发出几丝亮光。
一个白发苍白,面如沟壑的老人席地而坐,双手合手,在她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本纸张泛黄的厚大书本。
她嘴里喃喃念着一些古怪的词语,随即,“啪”一声拍掌,老人睁开眼睛,深邃的眼里发出精光。
坐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人,看见老人终于睁开眼,不禁焦急问道:“弥婆,我儿怎么样?”
弥婆恍然未听到她的询问,她缓缓把旧书合上,推到桌面的一侧,对上贵妇人心急如焚的美眸,终于低沉开口,她的声音嘶哑不已,如同被辗过一般。
“汝儿早发之命,今年十一月之前完姻,须防身经重婚,待等二十四岁之后,自有美满姻缘可攀。”
听到此言,贵妇人终于放下心来,随之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捏住了衣襟,心里暗骂:那个臭女人!
“弥婆,那我儿子该娶什么样的女人最适宜?”
弥婆微一皱眉,辗转思考几番:“如走东南两方,自有贵人扶助。”
贵妇人放下心头大石,露出感激笑容。
她从包里拿出一封红包挪到桌子那边:“望弥婆笑纳。”随即,微一点头表示告别,便从草席上起身,轻轻地走出房间。
房外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休闲的少年,他微倾着身子,柔软的发丝飘到一侧,白皙的皮肤透露些红润,紧闭着狭长双眼,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贵妇人有些无奈地摇摇少年,轻声叫醒他:“宫以,宫以醒醒,回家了。”
睡中的少年迷糊地醒过来,他揉揉头发,眯着眼睛看贵妇人:“妈,你的房子盖好了?”
“什么房子?”
“哦,你不是打算住在里面了么。”
贵妇人顿时一阵好气又是好笑的,轻轻地戳一戳他的脑袋,佯装生气:“臭小子,就知道气我。”顿了顿,牵起徐宫以的手走向黑色轿车,“跟我去逛逛。”
徐宫以嘴角抽搐,阳光毒辣去逛逛?
现在正值中午时分,五月的阳光已经十分毒辣。
坐在树荫下的郝恬使劲地扇着凉,白嫩的皮肤早已散发着不自然的红晕,额头的碎发黏在额边,她隐隐闻到自己一身的汗臭味。
郝恬望着四周了无人烟,心里一片荒凉,想起郝项里那个邪恶的笑容,想起身上穿得飘飘淑女裙,她不禁对着天空狠狠地竖起中指:郝项里,千万别让我找到回郝宅的路!
此时,从破庙后传来一阵气愤的对骂声,似乎是一男一女。
郝恬蓦地激动起来。
随即快步朝破庙跑去,但越接近破庙那条小巷,她越发觉得那个男的声音好耳熟。
郝恬钻出小巷,看到眼前对骂的男女,不禁愣住了。
竟然是他!
那个声音清脆的少年竟然是徐受!
郝恬不由得有些泄气地扶着额头,老天,刚刚是我不好,小的不该对你那般大不敬,请您原谅小人,可你也不用送这瘟神来害我啊。
徐宫以停下和徐夫人的争论,他朝小巷那个少女看去,隐隐感到有些眼熟,仔细想想,那个女的虽然穿了裙子,但似乎是...郝恬?
他强忍下心中的惊骇,扭过头来。
徐宫以的神情霎时柔和起来,他一个侧身挡住了徐夫人的视线,温和地说:“妈,刚才是我不好,我们回去好吗。这一路上都没看见什么人,更何况什么儿媳妇了。”
说着,他利用身高的优势继续挡着徐夫人的视线,把她往车里那边挪去。
徐夫人一下子受宠若惊,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小绵羊一样了?
不得不说儿子的温柔很受用,徐夫人转过身去,跟着徐宫以回到车边,终于肯放下寻找儿媳之旅。
时间有的是,反正宫以才十八岁,不着急。
郝恬虽说一万个不愿意和徐受呼吸同一个空间的氧气,但现在太阳又毒,人烟又少的情况下,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赌气啊。她赶紧跑上前去,大喊:“阿姨阿姨,我要搭车!”
郝恬气喘吁吁地靠在车前,挡住正要发动的车子。
此时,徐夫人看见一个小姑娘挡在车前,又惊又喜地拉下玻璃窗热情地朝她叫道:“小姑娘,快上车,这天热得很呐!”
郝恬连忙打开车门钻了进来,忙不迭朝徐夫人感谢一大堆。
徐夫人则拿着纸巾给郝恬擦汗,她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弥婆果然神灵。
随即她打量起这白嫩的少女来,酒红色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巴掌大的脸蛋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明亮得如一汪清泉,身子骨纤细,但发育良好,从她衣着上看得出家庭条件很不错。徐夫人捂住嘴,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正在开车的徐宫以看到自家娘亲打量完后那丝赞许的神情,不由得恨自己还是迟了一秒。
继而,他沉下脸从反光镜瞟了一眼郝恬。
郝恬恰好对上他的双眼,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杀气,她自然地别过脸朝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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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