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主犯也是几进宫的老江湖骗子,一身好骨架,不怕死,就是被乔银忠几个人死死压住,还不明白什么事的时候,下意识地顽强反抗,好歹被揍得鼻青脸肿,面目狰狞地让乔银忠一把揪住头发往后狠狠一扯,一张大脸才扬起来,看清了原来是刚才还坐在邻桌的那个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两个线人紧抱着头蹲着不敢喘大气,装得很像,按照乔银忠的喝令在一边老实蹲着,装无辜。
他们也怕报复,这是乔银忠事先安排好的,不能暴露目标,不然的话,以后这家伙判刑出来绝对轻绕不了他们,而乔银忠还要他们继续为其工作呢。其中的一位线人与案犯是至交,事前乔银忠说服他去卧底时,给钱不算,说到出卖兄弟,他哭了。
他说:“他犯罪不假,可是你们去抓他那没办法,要是叫我跟他套近乎,想办法把他从外地叫回来你们再抓他,我心里过不去。”
“为什么,咋地呀?”乔银忠追问。
“我家里以前老困难了,他没少帮助我,那年过春节都没钱给我姑娘买双新鞋,是他令我姑娘去买的,还给我们家拎回来一桶豆油、猪肉和过年的年货。我要是这么干,不是太上良心了吗?”线人自责的说,乔银忠就明白了,给他讲道理,讲法◆▽,..律,其实乔银忠自己也明白,干刑警这工作,尤其是依靠线人这样的人,仅靠法律、道德是说不通的。
现在,面对现实,面对这个于晓中,乔银忠仍然寄希望于线人,希望他们能从背后寻找打听到一些具有价值的东西,送于晓中上断头台。只不过是反过来了,原先,乔银忠跟于晓中的关系也曾经好过,跟林强他们差不多,如今这样复杂的关系根本说不通的,心里明白千万不要指望那些线人,电视上演的全是放屁。
但是不这样做,于晓中如何对付?总不能当众给他也来个刑讯逼供,上夹板吧?
总之就是要靠钱来砸出来的,同事,线人,关系,领导,以及一位成功的说客,结合线人当时所处的一些迫于无奈的背景。这些,或许是可以相互利用并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的。那天午夜之后给乔银忠打电话那线人在县城谈了个女人眼看就要结婚了,说不拿2000块给她父母,她就跟别的男人出去打工了。
从这一点,乔银忠也不忍心再骂他,乔银忠真的知道,钱在那些线人身上,是多么的现实。
难道自己不也同样吗!
……
政委关长生54岁,灰白的头发,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睛,一副清瘦的身材,他祖籍上海,三十多年前上山下乡来到摩天岭就扎了根,进入大鼎县公安机关后,从最基层的小派出所民警干起,因他勤奋向上,思想进步,不断得到提升。改革开放后期领导赏识他的才干,进入政界,几年工夫由政治处副主任调到政府办还当副主任,不久又回到公安局任副政委,政委,一督警衔。
跟丁黎明搭这届班子,他喜剧掺半。尤其是丁黎明手下有乔银忠这么个强势人物,许多工作他也有口难言。
乔银忠不是一个人。
他背后有乔老爷子,县里老革命老功臣,差不多许多大鼎县的干部都经他手一茬一茬提起来的,当过县公安局第二任局长,又当过老资格的县长和县委书记,虽说早已退休回家抱孙子颐养天年,但县里的每有大事他无所不知,每一届新县委班子和县政府主要领导都要前往拜访请益,资历及地位在大鼎可以说独一无二,根深蒂固。
何况乔银忠破案率的确是高,荣誉称号很多,光环绕顶,手下还有一帮忠心耿耿的小兄弟。
还有他的“保护神”老婆胡秀丽。面对省公安厅与检察院联合调查组那次,更是如此。
大鼎无人不知。
由乔银忠在公安局里铺佐局长丁黎明,所有一切,都让关长生心头滋味杂陈,权力明显受限。
最近局里连续开会,都跟林强、于晓中内部中层干部如何处理有关。他跟丁黎明有过争吵,意见不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他一眼就看到刚从县医院复查回来的副局长陈铁汉坐在屋里。四目相对,没有任何表情。那天晚上他们在天赐宫现场匆匆见了一面,什么也没顾上说。在一起开了个现场会,一起跟县领导汇报情况,后来陈铁汉感觉不适就匆匆忙忙赶回医院了,直到他最近出院回局上班。
关长生看看他的脸色,坐下后问道:“这两天,你感觉怎么样,医院怎么说,好啦?”
陈铁汉的脸仍无血色,白得如同一张纸,头上、手上缠着的绷带还没解除,显然疼痛妨碍他的行动,时时皱紧双眉。上次追捕走私贩毒贩枪犯罪嫌疑人翻车的确伤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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