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县城,刑警们平时最怕的就是审讯期间出现意外。这些年来不象以前,一旦有事县检察院这一关就为太好过,这样的麻烦已经找过不止一次又一次了,一旦出了问题,尤其是于晓中这样的人,所有参加审讯的人特别是乔银忠都得跟着倒霉,有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何况这个领导格外生气和关注的治安大队长?
乔银忠两眼愤怒地瞪着于晓中,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狠狠拉起来!
“干什么你?你就是脑残,也别害我啊!”
于晓中大口喘气,胸部剧烈起伏,不吭声。
许多质疑立刻出现在乔银忠的脑海,他正欲张口询问,只见小韩毫不留情地一脚蹴出,于晓中立刻倒地翻滚呻吟。第二脚被乔银忠扯住。
“你不就想死么?于晓中!想往我们头上扣屎盒子是不是!”
“太恶毒了!你也是当过兵的人?也配当治安大队长?孬种!”
乔银忠的脸颊肌肉在灯光下跳动不停。他理解自己几个小兄弟突然迸发的情绪,他本来就爱动手殴打嫌疑人,只是还从未捅于晓中一根手指头,眼下,他恨不得狠狠地踢这个不久前的同事几脚解解恨!可是他毕竟还是忍住了……
他当然明白刑罚是侦查重≯→,..大案件刑警们的传统手段,每当遇到于晓中这类铁证如山却不肯老实交待罪行和犯案动机的人,而案情内幕又迫切需要“追寻真相”以尽快抓获其他同伙时,他心里就格外激动,非常矛盾。
乔银忠回头看时,省报记者张梅已经离开。
……
这些年来,乔银忠手里有几个线人,越和他们接触,越觉得线人是个很灰暗的群体,他也正是利用了这些人的弱点,县城每有大案要案必有收获,有种沧桑百态之感。这些线人有的从他当派出所长时就开始了,还有几个是他当刑警大队长后新发展的,他所以能连续不断地破获大案要案,跟这些人是分不开的,或者也可以说,这些灰色的人是他长在社会各个角落的眼睛。
“多年以后,或再过一些年当我退休不再当警察时,我相信这些线人一定会在我的回忆中出现,他们或许再也不可能碰到我这样一名警察,因为我不仅仅是利用他们,还可以相信他们,可以借钱给他们,可以在深更半夜开车载着他们去看点查案……”
这是上次乔银忠接受省报记者张梅时感慨万端的一些话,长年与线人打交道,半黑半暗,却收获极大。
这些人,平时或许就是一些小混混,或许只是一般的打工者,蹬三轮子车,甚至饭店的服务员,整天就混迹在各个阶层和角落,蜇伏在底层中。他们喜欢而且很自豪能跟乔银忠拉上关系,为“警方”服务。只是乔银忠警告他们,不许跟任何人暴露自己的这一特殊身份,否则,后果自负。
别看县城不大,毕竟是个农业大县,人不少,什么人,什么事,他们只要稍微用心都可能打听到。
“绝大多数线人是为钱卖命的!”
对于这些人,乔银忠的心态颇为复杂,有时候视为左右手,很给力,而更多的时候也觉得这些家伙贪得无厌,有时候也反过来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多要钱,好在刑警大队有这笔经费,即使是没有依乔银忠的性格也不成问题。现在这年头儿,人都精了,不再傻子,干活就要钱,没有钱在中间润滑,一次两次,线人看他是大名鼎鼎有威力的乔大哥,或许可以。然而时间长了,总是空手而归,难免失落。
再有案子,想从他们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和线索,就难了。
乔银忠有时候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顶多,骂一顿:“废物!”
“你要再这么干,没钱了。”
因此给钱,有限度责骂,恩威并加,乔银忠心里这些年来总结出的经验是,最好使。
于晓中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于晓中一口咬定是枪支走火,乔银忠也无奈。
事实上黄老六也真的并未造成严重后果。
黄老六背后再怎么跟调查他的乔银忠和左吉胜说也没用,乔银忠如果要想治住他,弄他个重判,就得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乔银忠于是想起了线人。
因为平时于晓中和林强一样,没有任何大的把柄攥在乔银忠手里,局里同事反映普遍很好,相反,他们倒是掌握大量乔银忠的犯罪线索。
因此,乔银忠觉得应该另辟蹊径,从社会层面寻找于晓中的要害处。
线人,这时候正好可以派上重要的用场了……
于晓中枪击黄老六事件一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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