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当陈铁汉在医院昏昏沉沉从假寐中清醒不久,说什么也让人拔下挂着的吊瓶立即送他回局里,陈铁汉头痛欲裂,几乎不能自持,被送回医院后,躺下没一会儿他顾不得伤势疼痛,现在又跑了来。
刚才的话,虽说都没有挑明,但关长生和陈铁汉都同时想到了乔银忠。
二人心照不宣,尤其林强遇害尸体遇害、尸体失踪,乔银忠一伙不能不令人怀疑!
于晓中激情杀(伤)人也非常蹊跷……
而老孙跑了,撤了看守所长的职就一切万事大吉了么?县公安局虽说肩负着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稳定之职,但其内部却是十分复杂的,特别是各种各样的关系远比社会还复杂。可是,大家毕竟都是执法者,都是同事和战友,又长期在一起工作,难道仅仅因为工作上的分歧和关系不好就会下毒手铲除一方吗?
怎么可能呢?也许这就是两位平时几乎无话不说的老同志始终没有坐在一起挑明各自心里话的原因。
怀疑归怀疑,震惊归震惊,没有证据,话不能乱说。
尤其在丁黎明一手遮天的大鼎县公安局。
尤其他们怀疑的对象是乔银忠这样一个身份特殊和背景十分复杂的人。
他□,..们都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公安,知道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无论这些问题是否跟乔银忠有关,要查他谈何容易?不仅如此,陈铁汉住院期间,乔银忠本身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侦查林强遇害、尸体失踪和于晓中杀(伤)人专案组组长,而如果林强的遇害、尸体失踪真与乔银忠有关,无论依乔银忠的经验还是个性,他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除非另有参与者或知情人。
要想查乔银忠,除了有人支持和甘冒风险外,还需要暗中寻找线索和足够时间。
除此之外,当然也不能排除以前受过林强打击处理过的罪犯报复杀害林强的可能。然而,凭直觉两位老公安仍然感到其他可能性极小。乔银忠的疑点不能排除!因为,如果是前者,杀害本身已经达到了目的,没有必要再冒险将尸体偷偷摸摸弄到一个深山老林里丢弃。这一点,看似聪明防止追查更多信息,然而也恰恰表明林强之死的可疑可怕之处。
可丁黎明又明确指派乔银忠任专案组长,能查出什么呢?
这时,关长生收回目光,扶了扶眼镜,问陈铁汉:
“身体怎么样?”
“只是跌伤和擦伤,当时摔昏了,快好了。”
坐在沙发里的陈铁汉极力忍着伤痛,看了看关长生回答。
关长生走到门口看了看,顺手把门关死,转身字斟句酌地说道:
“有件事我拿不准,正好给你说说。”
“说。”
关长生面容突然变得严肃和刚毅,站在陈铁汉面前,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为限接着说:“关于林强、于晓中、老孙和最近江晓莉这件事,丁黎明和我碰头时希望在局党委会上能统一一下认识和口径,他可能还会找你谈,要求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一是不要上报,二是对外就说局里正在全力以赴调查……”
陈铁汉忍不住瞪起双眼,打断他,急问:
“你怎么说,同意了?”
关长生轻轻叹了口气,坐回办公桌前。好一会儿,他说:
“我和他顶起来了……”
“王八蛋!”刑警出身现在又主管刑警的陈铁汉脱口骂道。
“骂管什么用,谈谈你的看法。”政委道。“林强这事,不能算完,不看僧面看佛面,林强毕竟是我们公安局的优秀中层干部,死也好,怎么样也好,总要有一个清楚的真相和说法,还要给江晓莉和他们可怜的女儿、双方老人一个说法。于晓中和后来老孙这事最初他的意见也是捂一下,说是对公安局形象影响太大,不过这事想隐瞒也隐瞒不住,市里和省厅后来已经知道了。”
陈铁汉点头,说:“这就更明摆着了,心里有鬼嘛!心里没鬼,事情已经发生了,说痛心谁不痛心?上报怕什么?公安局内部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大乱子,怕保不住乌纱帽?还是别有用心想怎么样?对外又怎么能说有什么鸡把‘特殊任务’、‘全力以赴调查’,有特殊任务我这个主管局长怎么不知道?全力以赴就是大半年一点动静也没有了么?”
“是啊,我也这么想。别的不说,林强没了,家属哭着喊着来局里多少次了,江晓莉找老丁和你我多少次了,心都快碎了,我们当领导的这时候了怎么还能撒谎,又怎么能这么干呢?你我怎么忍心撒谎啊!”
陈铁汉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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