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记住老僧的话,万千生命,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
宁夏嘴角向上弯去。
如果她真有那个能耐,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如果……只是说如果……要是老和尚说的是真的,她真能够带来腥风血雨的话,即使牺牲了万千生命又如何?半年前的那场宫变让她深刻体会到,只有强者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弱者,只能是随波逐流罢了。
如果要屠杀,她不介意。
接来下与小葱到处逛去,毫无心思了。
回到龙临山庄,一切照旧,只是肖凌行踪更加隐秘,每天半夜才开始行动。
这一住就是三天,宁夏看不出任何事态发展的端倪。
到了第三天,宁静的龙临山庄明显比前两天热闹了许多。这应该是肖凌口中那匹马会出现的日子了。即便是他们住的“凝香楼”附近,也多了不少来来往往的侍从。她问了小葱,听说是有贵宾到了。
能被龙临山庄当做贵宾的,想必一定不是通常的商人,可能是权倾朝野的大官,也可能是富可敌国的巨商。
可是一整天过去了,宁夏依然没见到什么贵宾,连肖凌都一天没看到了。
夕阳西下,天空被晕染成了红色,晚霞的光芒把白莲都映成了红色。
很美丽,但是很惨烈。她越来越不喜欢红色了,却又有种冷酷的执念。
无聊之下,宁夏脱下鞋子,坐在白玉砌成的台阶上,把脚泡进莲花池里。小时候她住的太华殿里,也有这样的一个莲花池,每到夏天她总喜欢把脚泡在里面。但是每次这个时候,她总会被母亲叫宫女拉上岸,说一个公主,不可以如此失礼。
但显然母亲的教育是失败的,她这个坏毛病不旦自己没改掉,还传染给了弟弟。一到夏天,他们姐弟两个总会悄悄躲开母亲的视野去泡脚,看着天蓝云白,吹着徐徐凉风,拍打着碧波之水,在同样的夕阳之下,光是想象,就觉得幸福漫溢了开来。
忽然宁夏背后传来些许说话声。
她的位置,正好面对莲花池,背靠花丛,坐在池台上,草木挡去了视线,使得背后之人无从发现她的存在。
来人有三个,说的是契沙官方用语,宁夏从小就学过,虽然学艺不精,却大致能听懂。她从花草的缝隙中向后望去,只见后面圆台上,一人背向她而坐,另两个人恭敬地坐在一旁,似乎是侍从的模样。其中一个斯文如书生,另一个满脸横肉,体形庞大,左脸上一道刀疤惊心动魄。
“公子,那汉统人,真靠得住吗?”大块头问。
“无论如何,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即便靠不住,见一面也不会损失什么。”坐中间之人没说话,书生做答。
“公子何必亲自赶来,岂不太给那厮面子了!”大块头似乎有气,一拍桌子,石桌发出一声闷响。
中间那人还是未说话,宁夏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挪动了一下身子,只听“扑通”一声,她的脚不留心把鞋子弄进池子里去了。
“谁在那里!”大块头发出狮吼般的声音,震得宁夏头皮发麻。
还没等她从地上爬起来,大块头几步上前,拨开树丛,似乎想把她拎起来,手才伸出来却愣住了。
宁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这时候她才发现,那大块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像坐大山一样矗立在她的面前。
宁夏心中暗笑,原来穿女装也是有好处的。
还没等她笑完,那大块头又对她吼道:“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宁夏赶紧塞住耳朵。
书生走了过来,却也一脸严肃,把宁夏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
那个背对着她始终没有说过话的男子,终于出声了。他说:“怎么回事?”
听到老大发话,大快头挪动了脚步,这时宁夏才看清楚他的脸。
含威不露,气宇轩昂,神采夺目!更重要的是,他眉目间散发着让人畏惧的锐利,被他注视着竟然能感到无形的压力!
好一副王者之尊!
宁夏绽放出她最美丽的微笑,用上她最悦耳的声音说:“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是公共场所,我先到这里赏莲花,你们打扰了我的雅致不说,还责怪我偷听,请问世上,有这个理吗?”
中间那人没有说话,用比书生更放肆的眼光打量着宁夏。宁夏对上他的碧绿眼睛。
那双眼,简直就如同草原上的狼!
宁夏挺直了腰干,把头高高抬起。与他对视的同时,露出沐浴春风的微笑。
这是父亲教给她的,面对敌人,与其以凶神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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