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七年十二月,连日大雪风飞的京城异常寒冷。距离韵茹离开过去了一个月,胤祥终日将自己关在韵阁,除了李固每日会从来三餐及朝廷上的消息之外,谁也不见。对于胤祥而言,失去韵茹的痛苦就宛如失去了所有。如果说曾经的那次至少韵茹还在身边,还存有希望韵茹会醒来,那这次的失去就是绝望。不知道韵茹去了哪里、不知道韵茹现在过得怎么样、甚至最可怕的是胤祥都无从得知此生还会不会再见到韵茹。
朝堂上,因为十三嫡福晋的“认罪”加之大阿哥被圈禁,废太子的风波渐渐平息下来,也不时有人猜测是否会复立太子。只是众阿哥中唯有十三阿哥这一个月内一次也没有来乾清宫,纵然胤禩“一党”幸灾乐祸,在这样的时刻也没有过分挑起事端,因为他们明白,那封信是谁写的,兆佳韵茹的顶罪也宣告胤祥彻底“告别”了太子之争,说白了,胤祥可能都无法帮上胤禛的忙。
四府中,弥生一点点懂事起来,小小的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周围的人都不一样了,阿玛和额娘都“变了”、身边多了两位哥哥和一位姐姐、庭院也比以前的大,尽管每个人都对弥生非常疼爱,可在弥生的心里最想念的还是韵茹和胤祥。皇上和胤禛虽然都知道韵茹去了哪里,可是皇上终究还是命令胤禛不许告诉胤祥,以免胤祥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一年,让每个人都心力交瘁,期盼着严冬之后来年的开春,而就在这时,皇室中一位不起眼的公主即将远嫁。十八岁的敦恪,受封和硕敦恪公主,下嫁蒙古科尔沁博尔济吉特多尔津。无意,如果姐姐温恪,敦恪也终究成为了广袤大草原的新娘。当李固将这个消息告诉胤祥后,胤祥似乎总算回过了神,或许在韵茹之外,能让胤祥心存牵挂的只有女儿弥生和两位妹妹了。
漱芳斋芝兰室里,为了抵御寒冷宫女将屋内的火炭加满也为敦恪准备了厚实的外套,自从温恪出嫁后,敦恪独自一人在这里又度过了两年。走到梳妆台前,敦恪取出了在姐姐出嫁时韵茹送给自己的翠绿色宝玉,想起那年,在哥哥嫂嫂的注视下,姐姐离开了皇宫,而这次。。。敦恪有些羡慕起姐姐不禁黯然神伤。
“敦恪。”
“哥哥?!!”
胤祥的到来让敦恪着实吓了一跳,虽然敦恪无法了解到所有事情的经过但从宫女太监的嘴里还是略知一二。知道哥哥在韵茹“消失”后的自暴自弃,足不出户。可没想到哥哥竟然为了自己特意冒着大雪进宫。
“敦恪,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
“没关系的,敦恪没事,只是哥哥。。”
“。。”
“哥哥,不想去找嫂嫂吗?”
“怎么可能不想,可是该去哪里找。”
“是啊,天大地大的。。对了,嫂嫂会不会去姐姐那里找姐姐了?毕竟姐姐有了身孕,嫂嫂会不会去照顾她。”
“别傻了,韵茹不可能去的,如果去了的话不就被发现了,我何苦还在这里烦恼。”
“这倒也是。”
“敦恪,这次哥哥没有办法帮你,哥哥也不知道额驸是怎样一个人,只求不要想三皇姐(和硕端静公主)的额驸那样就好。”
“不会的。。科尔沁草原还有大皇姐(之后的固伦纯禧公主)在。。。”
“嗯,敦恪,听好了,如果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哥哥在这里,一定会拼了命保护你的!我相信大皇姐也会帮你的。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哥哥。。。”
胤祥伸手拍了怕敦恪的头,曾经的还在韵茹怀里哭泣的小女孩,如今也已长大成人,成为别人的新娘。
“对不起敦恪。。。这次嫂嫂没能来送你。”
“哥哥一定很思念嫂嫂吧。”
“是啊。”
“嫂嫂也一定很想念哥哥。”
“。。。。”
胤祥透过纸窗掠见被大雪掩盖的花草,毫无生气,只有梅花傲骨地屹立在雪地中,待敦恪出嫁后,这里也将不再有人了吧。仿佛是预示了未来,突然一支梅花被落下的雪籽“击中”,随即折断了枝干,凋零在白雪中。胤祥的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康熙四十七年十二月,和硕敦恪公主在冰天雪地中启程去了科尔沁,如同姐姐一样,坐在送亲马车中的敦恪再也无法忍住眼中的泪水,任凭泪水滴落在被紧握在手中的翠绿色宝玉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世人最常记住的往往是拥有“唯一”、“第一”、“仅”这些特殊的人和事,当“消失”在众人眼中的公主们再回到世人眼前时,有喜有悲,而熙朝公主中,那些“唯一”、“第一”、“仅”的公主中,胤祥的妹妹们就占据了两个。
康熙四十八年六月皇十三女和硕温恪公主因难产去世,她也是唯一一位因为难产去世的大清公主。
仅仅过了半年,康熙四十八年十二月,出嫁一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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