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太太请安!给大老爷、二老爷、大太太、姑妈请安!珠大奶奶好!各位好!王仁这厢有礼了!打扰了各位,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不得个实信儿,回去父亲又要责罚我。姑妈,侄儿求您了。”王仁走进来,压着满脸的怒气,打着笑脸儿一一给房里的人们请安!问好!而后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再是不待见也不能把人赶出去,在贾母的示意下,鸳鸯打外面端过来一个绣墩,放在一个夹角里,给了人家一个座位。
王夫人恼怒着,心说眼看就要进入正题,一切沿着我正确的指引方向顺利发展,谁想到来了你这个不长眼的。待要发火,又有点儿抹不开,毕竟是自己侄子,轻叹一口气:“侄儿啊,你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没点儿大人样儿。还亏着你是大家子出身,我这是在干什么?还不是为着大家好?你且等我把眼前的大事儿,办周全了。咱们再谈王家的事儿,行不?”
不等王仁回话,贾赦嘿嘿一笑:“弟妹呀,看来你这有大事儿要办,咱们一家子人好说,哪会儿有空,哪会儿再说的。别误了王仁大侄儿的事儿。”
邢夫人不失时机的凑着趣儿:“宝玉,别愣着呀,还不快搀着你母亲,跟你表兄回去办事儿,这儿,有咱们在这儿侍候老太太呐。凤哥儿,去看看巧姐醒了没有?抱过来给老太太看看。珠儿媳妇,兰小子怎么不见?”谁说大太太不行?瞧这一番张罗,比哪个差?
王夫人心里暗骂,嘴上不能输了气势,含笑冲贾母低了低头,恭顺着:“老太太,媳妇先告退了。大老爷、大太太、老爷,少陪了。”瞪了贾琏、凤姐一眼,在宝玉的搀扶下,离了这里回到自家院落里。
“王仁。你给我记住,王家与贾家这些年来,一向是互相帮衬着,拍拍良心想想吧,我并没有亏了你们什么,想当初。要没有我用林家银子帮你们堵窟窿,你们早就进了大狱。还在这儿人五人六的,丢不丢人啊?”王夫人一进到自己房内,狠狠的瞪走了彩云、玉钏儿,一屁股坐下就朝着王仁火冒三丈的。
宝玉意外的看了看母亲,心想果然如此,双眉紧锁,平视着王夫人,嘴角微扬透出一丝嘲讽。果然是用了林妹妹家的银子,还这样大言不惭的。想想母亲平素是怎样对待林妹妹的?脸上阵阵发烧。母亲啊,你竟是这样龌龊之人。怨不得父亲鄙视你,厌恶你,今儿个要不是有王仁这件事儿,我怕还要蒙在鼓里逍遥的混世界。拿着人家地银子往自己的脸上、身上贴,就不怕夜晚鬼魂来找你?站起身,哼了一声,就往外走倒霉侄子,居然没人心疼。贾家的爷们躲的远远的,就连自己的夫君贾政也回到赵姨娘房里发昏。眼下,唯一地儿子也要舍我而去,就任由外人欺负我?无比伤心欲绝。
宝玉只好重又坐回来,眼望着门口,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溜出去,与几位相熟的官家子弟在一起玩耍一番,剔去那些烦心事的晦气,免的自己不得安生。就连王夫人把自家的两个古瓶交给王仁当了。作为补偿也毫无表示,就连王仁怏怏告辞离去,也仿如入了定的老僧般,岿然不动。
王夫人又气又急,喝道:“宝玉,我的儿,你这是怎么啦?”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却抚上他的额头。又让彩云给他拿来煲地汤,自己亲手喂着他。长叹一声:“儿子啊。这都是为了你。你姐姐早就入了宫门。家里要不是我硬撑着,哪有今天的体面?贾家早就入不敷出。你也不小了,想想看,诺大的府邸,光靠你父亲。大爷地奉银,能够什么?你凭什么使唤好几个大丫头、小丫头?没有钱,还不是跟贾环似的。你林妹妹在这儿,我也没错待她,不就是没让她做你的媳妇?你也想想,凭她的清贵身份,咱们能擎受的起吗?长痛不如短痛啊,趁着你们还小,日子长了,也就淡了。这不挺好的,她在宫里有你大姐姐做伴儿,她又受宠,这天下的女孩儿,有几个能像她似的做娘娘。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事儿吧。”
宝玉淡然看了看王夫人,心里是五味俱全,搅拌在一起,成了大杂烩。母亲,让儿子怎么说你呐?子不言父之过,您好歹也让儿子在外人面前抬起头做人啊。想到此,心里有着无限地伤悲,用蚊子声哼道:“一切都依着母亲。儿子累了,回去歇着。母亲也早点儿歇着吧。”转身离了王夫人房里,回到自己屋里。不理麝月追着问他吃不吃点儿宵夜,尽自躺在大床上,闭目沉思。
林妹妹,是我无能,是我无知,是我不能保全你,让你在这府里受尽了委屈。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你地泪。你地伤心。伴随着这府里地奢华糜烂事故延续下去。直到今日我才懂了些。直到今日我都无法保护你。在那个“见不得人地地方。”你是怎样熬下来地?可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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