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整个天空,城外的赵军营帐传出一片笑语声。//高速更新 WWW.ops8.Com//营盘上空缕缕炊烟升起,赵军士卒们正兴致勃勃的准备着各自的晚膳。篝火之上,已经烧沸的热水正冒着腾腾白烟,切好了的大块肉块被丢进锅,伴着菜叶炖成了一锅,顿时溢出了阵阵香气,惹得一旁正观看的赵兵们垂涎欲滴,纷纷咽下口水。
与一片喧嚣热闹相对的却是大营内的一处偏僻角落,司马喜正安静的站落日的余晖,残阳印他高大的身躯上,将身影拉细拉长。映衬着远处杂乱纷纷的营帐,显得格外的落寞和孤寂。
不远处不时有巡逻的整队赵军士卒路过,都满是奇怪的望着一身儒袍的司马喜。要知道自从主父强行推行了胡服骑射后,整个赵国上自公卿大臣,下至贩夫走卒,都被强命着换上了胡服短襟,像儒袍这种繁琐的衣物,公共场合几乎绝迹,有也是那些怀旧的士大夫们家穿穿,并不怎么外出。
像司马喜这种身着儒袍,淡然的站赵军大营的,当真是少之又少,奇之又奇。若非他身后不远处是已经闻名全军的羽林都尉赵信,这些巡逻的赵兵们早就上前将他拿下。
管如此,这些路过的赵军士卒们的目光仍然毫不掩饰着敌视之意,早已习惯了胡服的民族,反倒是对原本的衣冠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节。
司马喜却对这些不善的目光置若罔闻,仍然只是安静的站原地,微微扬起头。迎着落日的余晖,深深吸了口气,面上露出安静祥和的神情,放眼望向远处的天空。
远处,觅食归来一群飞鸟“吱吱呀呀”的从头顶掠过,迎着余晖,飞向远处的树林。
赵信他身后站了一会,这才上前他身旁轻声道;“先生,主父正视察右营,我已派人报之,请稍等片刻,想必很快便会归来。”
司马喜确实微微一笑,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摇了摇头道;“不必着急,我已耐心等待了二十年的寒暑了,又何必急这一时呢,”
“你看这夕阳,端是如此美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看过落日了,当真可惜。”
赵信看着司马喜落寞的身影,心顿时不是滋味,一时概率万千。
就是这个山人口咬牙切齿的奸臣小人,却是赵国不折不扣的民族英雄。他虽未上战场杀过一个敌人,却让敌国内乱生起,外竖强敌,是昏招连连的自毁长城。其所立下的功绩,又岂是一军之将能够比拟的。
可偏偏,这份偌大的功绩却无人得知,也上不了场面。管司马喜外权倾朝野、风光无限,可真正的身份却是个令世人唾弃的“细作”。
何谓“细作”,乃是间谍,谍,徒协反,间也,今谓之细作。细作着,凡事须小心谨慎,每日如履薄冰怕暴露身份,稍有不甚便会召来杀身灭族之祸。
所以司马喜山为官二十年,却未有任何的子嗣骨血,外人皆道司马喜为人阴毒,丧天良,所以才遭了报应绝后,可有谁知道其真正的苦楚。他无非就是不想有家室所累,即便事败也只是孑然一身,一力承担,而不用担心连累了家人。
赵信默默的看着他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也随着他抬头望着天空的飞鸟,笑着说道;“先生你可是心有什么感悟,不介意说给小子听听。”
“感悟?”司马喜微微一笑,神色有些自嘲的说道;“老夫如今不过是行将朽木,将死之人,哪里的什么感悟。只不过我刚刚看着天空,想起了年少时而已。”
赵信也随之一笑,弯腰捡起一块石子,垫了垫甩手用力扔了出去,石子划破了天空,远远飞向远方树林,却惊起了树枝上的一群飞鸟,一阵扑腾乱叫飞远。
望着远去的飞鸟,赵信悠悠道;“要是能像这些飞鸟一样自由自,无拘无束,天地之大,何处不可去,何处不可息,落得一身逍遥,岂不快哉!”
听着赵信的一番话,司马喜倒是面上露出一丝异色,看了几眼赵信笑道;“你小小年纪,竟会有如此感慨,倒是奇怪。看来主父能看你,倒是因为你也是个年难得一遇的怪胎。”
赵信嘿嘿一笑,却也不以为忤,只是笑问道;“那不知先生你当年我这般年纪时,想的又是什么?”
“待我想想。”
司马喜闻言侧头专心的想了会,神色似乎有所动,怅然道;“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多。我出身赵国的一个偏远的小地方,小的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取过的地方。我祖上曾经晋国的上卿大夫,司马也是大姓之一,可到了我父亲那代却已经彻底的没落了,祖先留给我的除了一个显赫的姓氏外别无他物。”
“我小时候放过牛,种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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