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那哭声才略有收敛之兆。刚刚止住哭声,李氏便抱着乌盆,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两位一定要替相公做主,抓住那对害人的夫妇,为民妇的相公报仇啊!”
展昭赶忙上前扶起她道:“李大嫂不必如此,我乃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包大人已然受理此案,必然能将凶犯绳之于法。”
“民妇多谢展大人。”
那乌盆又说道:“娘子,此次为夫能鸣冤申冤,还要多亏这位姑娘。”
李氏一听,赶忙又弯身下跪,道:“多谢姑娘。”
“大嫂快快请起。我们这次除了护送李兄回家之外,还望大嫂能够前往开封府,协助包大人查明案情的真相。”我急忙扶起她。
“两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是民妇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展某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大嫂。”
李氏急忙回道:“不敢当。展大人尽管问。”
展昭点点头,问道:“李浩是到何地进购缎布?”
“相公每次都是到苏杭一带进货。”
“那每次进购缎布,可都是从同一家购货?”
李氏摇摇头道:“我家缎行是小本经营,每次入货,并无固定。展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只因那赵氏夫妇杀人越货后必然会将抢来货物出手,若是你家相公每次购入的缎布都属同家,那缎布必有特征,由此入手,这查案便有了方向。”
李氏这才明白,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提声道:“展大人,民妇忽然想起,相公在出门之前曾言,此次到江苏入货,必要选购一匹云锦缎。”
“云锦缎?”
“云锦缎缎如柔水,色泽华贵,不过很贵就是了。”我插道。
“不错,云锦缎价格不菲,相公生前曾多次想要入购,但都苦于无足够本钱。只有今年才存够银两,想要在入货之时购入一匹,充实店面。却不想,从此一去不回……”说着又哭了起来。
展昭沉吟片刻,又道:“或许我们可从这云锦缎入手。大嫂,依你所言,这云锦缎可是十分稀少?”
李氏点点头。
“既然这云锦缎价格昂贵,必然鲜有店铺出售,不如一一查问各个缎行,或许有迹可寻。只是这开封府境内缎行众多,如此查问下去,不知何时能有结果。”展昭道。
李氏一见,又抱着乌盆哭了起来:“相公,这可如何是好?如今你冤魂被封入乌盆,受人买卖,情何以堪,而那杀人之凶却逍遥法外,这天理何在啊……?”那乌盆听了,也闷声哭泣,抖个不听,真是魔音穿耳,我只觉得脑袋顿时大了一圈,脑细胞纷纷暴动,自卫功能启动:“闭嘴!”呼!终于安静了。
我松了口气,问道:“李大嫂,那你家相公回家要经过哪些村庄?”
“只有一个小沙窝村。”
“喔,那小沙窝村离这里有多远?”
李氏想了想,道:“不过十来里地。”
“那离小沙窝村最近的城镇是哪个?”
“小沙窝村方圆五十里周围只有此镇。”
展昭听到此处,心中有些明了,接口问道:“凝儿,依你之意,那夫妇二人最有可能销赃之处——是此镇?”
我点点头,道:“那赵氏夫妇常年烧制乌盆到汴京城内售卖,城内一定有人认识他们,若是他们突然运送云锦缎到城里售卖,岂不惹人怀疑?他们连焚尸灭迹的事情都能考虑到,肯定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但他们又不可能运送货物远走,所以最佳的销赃地点就是小沙窝村附近的镇店,而此镇便是最有可能之处。大嫂,你可知道这半年来镇里哪家店铺卖过云锦缎?”
“东街口的凝裳阁,这半年来,只有那家缎行卖过云锦缎。我曾经听相公提起云锦缎的名字,所以一听说有人卖这种绸缎,就跑去查看。”
“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前去调查。李大嫂,告辞了。”展昭道。
到了凝裳阁,展昭刚想向伙计询问有关云锦缎的事情,我拦住他,道:“我来。”说着,便走过去向伙计出示我的随身玉佩,伙计立刻请我们进去里面奉茶。
不一会儿,掌柜的急急忙忙地走进来,道:“小人不知大小姐到了,请大小姐恕罪。”
“这凝裳阁是你开的?”展昭向我问道。
“是啊。”我答完转身向掌柜说道:“不必客气,这位是开封府的展大人,他有些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是,展大人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掌柜,你可记得这半年之内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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