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轩实在第二天清晨启程的,说实在的,这玉到底由谁雕刻他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是看不惯吴老爷子那种牛气的样子。若不是自己有公务在身,自己早就对那老爷子不客气了。
从城里出来,南边是连绵不绝的群山。虽然路途有些崎岖,但却是历来商人们运输的要道。路途近不说,资源也不匮乏。顾浩轩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看这被脚印和车队做出来的道路,也知道这里注定比想象中要热闹。
按照吴老爷子的意思,秦长忆是因为玉器的事情遭到皇帝追铺,才迫不得已才选择了在这里生活。这也是他刚来这里上任不久听说的,这山是被秦长忆发现的,因为有大量的玉石,所以也叫玉山。往来的商人大多是前来运输玉石,有很多也因此发迹。但是因为玉石弄出命案的,自然也不再少数。这玉山是福地,当然也是祸源。
顺着山路走了不知多少时间,远远地开始出现稀稀落落的村庄。顾浩轩想也没想,径直向着村落走去。他不知有多久没有来过这样的村庄了,他记忆中的村庄,是门前的老槐树还有还有槐树下那个少了门牙的姑娘。这些是他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过去,只不过看到村子,心里就会翻涌起别样的情思。
村庄不大,几处茅草屋零零散散的散落在不远处的山坡,坡下有着一片绿油油的稻田。相比刚刚在路上看到的熙攘而古旧的土路,这里似乎又多了一份宁静。
远远地,便听到有琴声传来。这琴声虽然有些不连贯,但是所听者没有一位不感到感伤。顾浩轩循着琴声看去,只看到一个身穿素袍的年轻人,正披着头发坐在自家院内弹琴。这人的右手少了一根手指,也许是因为压住琴弦的原因,整个右臂都在微微颤抖。想必这也是琴声如此不连贯的原因。
“敢问这位兄台,是否是‘神手玉工’林瑾?”顾浩然眯起眼睛,带着一丝笑意。
琴声停止了,那人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武生打扮的人,说道,“若是吴府的人,请你回吧。我的手你也看到了,更何况我也有三年没有碰过玉石,手法早已生疏。现在只能种地糊口。一个玉工没有了手,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看你说话理直气壮的,再怎么不想去,也不能找一个好理由吗?”顾浩轩这样说着,便自顾自的走进了林瑾的院子,好像是自家一样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他本身就有一种压迫力,走进让人有一种压迫感。
“秦长忆的手法,我还是大概知道的。就算是只有一只手,也无大碍。”他轻轻笑着说道,“前几年,秦长忆在宫里也算的是出名的玉匠师父,在短短七天的时间里仅用一只手便雕刻了一个瓶子的事情,我也是听说过的。更何况……”他抬起头,视线从林瑾的脸转向了他的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下雨时你是用的左手撑伞吧。右手伤不伤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因为你是左撇子对吧?”他眯着眼睛,压迫感更强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师父的事情。”林瑾脸上并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似乎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早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师父无儿无女,我决定在这里尽孝三年。期间不再雕玉。也许是闲人太多,知道我师父的死期,掐着日子上门过来。不过,这些年我确实也死心了,与其像师父那样名传百世,倒不如做一介草民来的痛快。毕竟玉这种东西,不会越捂越热,反而会越来越凉。”
“是这样吗?”顾浩轩打曲道,“我姓顾,名浩轩。虽然在某些层面上讲确实是吴府派下来请你琢玉的人,但是却没有要你非雕不可的意思。你以为皇帝派我下来,仅仅是为了押送一个废人雕刻的玉石这么简单吗?”
“你是皇帝身边的……”林瑾想问却突然止住了,有一连串的问题卡在喉咙里,最后却没有一个字说出口。他记得师父死前的遗嘱,不论是谁,只要是有人过来提起他秦长忆的名声来刻玉的,一概不接;只要是涉及他秦长忆生前事情的人,一律闭门不见;只要是皇帝那边派人请玉的……
林瑾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并且有压迫力的小子,“以命相抵”这几个字不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从你家后院正好可以看到后面的玉山?”正当林瑾还在想怎么推辞掉身边的人,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初来乍到的人竟然自顾自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你怎么能……”林瑾急忙跑进了屋里,一下把放在桌上的一块碎玉藏在自己的袖子下。
顾浩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直说。相反,却悠悠的说,“你可知道前不久发生的玉皮子案件?听说当时死者就是在这玉山脚下发现的,头颅已经被石块砸烂,全身半遮半掩在石块里。你离这地方这么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瑾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向着山脚看去,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对不起,前几日下山去买些粮食,事情发生之后的三天才回来。我这里也没有你想要的证据,天色不早,也请大人回吧。”
“饭还没吃就想要送客了?”顾浩轩笑了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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