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于绍圣二年,时值太平盛世,有宋以来,历明君七代,大治百年。
檀渊之盟以来,朝廷北接契丹,西和党项,南服大理,东却高丽。函谷东西,兵戈锈迹,玉门内外,皆沐chūn风。
元丰年间,两度启用王荆公,变法兴农,削弱权贵。词赋兴而兵戎废,仓廪实而礼节行。
然祸福依转,否泰相因。
契丹虽无取代中原之心,檀渊之盟却暴露宋朝之懦弱无能。
女真藏于辽北,觊觎中原,虎窥华夏,深谙黔驴之无技,早怀吞并之野心。
荆公变法,急功近利,党同伐异,结怨甚深。文人名士遭迫害者不可计数。以致苏子瞻流放天涯,秦淮海客死潇湘,黄山谷闲居巴蜀,欧阳公终老江湖。
大宋江山浮华背后已生不治之烂疮。
故余所生之世,乃赵宋王朝之顶峰,亦是滑坡之起始。
余父郭北望时任哲宗朝礼部主事,为人忠厚谨慎,寡于言谈,做事一丝不苟,堪称严于律己之典范。
礼部主事乃一闲职,并无事务可做,无非每年到地方几次,名为督学,实则游玩。其在外游山玩水,于朝中亦是甘居人后,从不进言,亦无怨声,然吾尝审探其神sè举止,却非碌碌无为之辈。
余父平素于家中常读经史,兼读兵书,善使一双铁钺戟,长可齐腰,重不可估量。
益善骑shè,所使檀弓需二人合力方可勉强半开。每值秋后必于郊外shè猎,尝于疾驰中追猎群雁,连shè三箭,箭无虚发,然从不与人前展示。
一rì,曾与蔡京及其门客吴某出猎。
见两兔隐于丛中,吴某shè得一兔,得意忘形,以弓指另一兔曰:“此乃雌雄两兔,雄者矫健,已被我shè死,雌者迟慢,由郭公shè之,此亦可谓一决雌雄也!”
说罢将弓递向吾父,百般推辞,坚请,乃引弓,不中,中死兔。
吴某乃大笑:“郭公shè术超绝,不中雌兔,反中雄兔,古语云:‘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今rì郭公雌雄不辩,不足怪也!”
蔡京闻言亦抚掌大笑称妙。吴某益加狂傲。
余父亦笑曰:“待rì后,吾必shè穿迷离眼也。”
吴某与蔡京相视捧腹大笑,几不可直身。
时余9岁,骑白马立于身后,yù一箭将其二人串糖葫芦,余父怒视余,乃止。
崇宁四年,吴某遭花石纲之乱,为双箭贯穿双目而死。
余父常促余习武艺,读四书。尝语曰:“尔切记,吾家曾显赫,先人乃后周太祖郭威,太祖起于五季枭雄之间,取后汉而有天下,雄霸四方,威加海内,然审视后梁以来天下纷乱,朝代频更,恐后世有患,遂萌避退之意向,以免不测之风波,故隐世子于兖州府宁阳境内,而将帝位传于柴荣。至此郭氏一族退避时代之风口浪尖。
有宋以来,天下太平,国富民殷,后周郭氏亦被世人遗忘。至儿辈,国贼当道,北患丛生,魔教势力,遍及江南。汝当谨记,不可只顾低头拉车,亦当抬头看路。此值朝廷多事之秋,兖州宁阳郭氏独吾一脉为周太祖后裔,汝不可透露家世,以致灭顶之灾,宜勤读经史,苦练武艺,谦虚做人,低调行事,保全xìng命,将以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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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到此结束,剩下的纸张不知道被谁撕掉了,没有了下文。
读完这段文言文,我把这一纸泛黄的残卷重新放回古旧的铜箱子,陷入了茫无涯际的沉思。
这到底是谁写的呢?看起背景应该在北宋宣和年间。写作的人应该是某个中级官员家的少爷,关键是他的家世,在文中他透露了自己是五代十国时期后周郭威的后裔。
我拿出ipad,打开浏览器,在百度中输入“郭威”两个字,确定。——
“郭威,邢州尧山人,字文仲,五代后周开国皇帝。他生xìng节俭、虚心纳谏、他又能留心搜罗人才,所任用的魏仁浦、李毂、王溥、范质等人都能忠于职守,遵守法度,君臣合力,逐渐改革了一些弊政,使北方地区的经济,政治形势渐渐趋向好转。郭威在五代十国时期,是一个清廉勤政的好皇帝。去世后,因亲生儿子全都被刘承祐杀害,由妻侄柴荣继位。
人都说“知之为知之,不知问百度。”看来有时候问了也不见得问明白。
百度百科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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