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慌张的样子。那个大姐姐扛着我一路小跑将我塞进了她们休息间的衣橱。
对这两名姐姐我没什么感情可言,倒是挺想可怡姐姐的。我想知道可怡姐姐去了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找我,我更想知道我爸是否走开了。可我被安顿在了衣橱里,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心里禁不住一阵恐惧袭来,眼泪也便汹涌而至。
我就这样蹲在衣橱里等待着事态平息。衣架上的各类衣物散发着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我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衣橱打开了,可怡姐姐也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扑通一声便朝着她扑了过去,嘴里同步发声,哭道:“可怡姐姐,你为什么才来!”
她蹲下来将我揽在怀中,哄我说:“姐姐不是要工作么?不哭了,好不好?”
我的头偎在她的脖颈间,我闻到她身上弥漫着的奶香味,心头不由地一热,用嘴咬了咬她的耳垂。房间里只开了一排欲望很强的射灯,光线很是昏暗,所以没人看得清我的眼睛是闭着的,我享受地靠在她的胸前,任由她将我抱起。
我爸终于走了,大家如释重负。可怡姐姐比我大不了多少,所以她抱着我的时候略微有些吃力,没到楼梯口便将我放了下来,说:“姐姐抱不动你了,你自己走吧。”说着将我放下。
“可怡姐姐,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想每天都闻。”我仰头看着她说。她面如冰霜,冷冷地说:“世间没一个好男人!”
我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只是看她面色难看,就独自一人下了楼梯。她是刚来的,只负责接待工作,但她似乎对楼上的营生特别感兴趣,她和那两名姐姐在休息间有说有笑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过了几天,可怡姐姐对我仍旧很冷淡,见了我不跟我说话,也不抱我,可我想亲她呀!可怡姐姐上班的时候相较其他姐姐来说要穿得很多,没那么暴露,但还是有些显山露水,前凸后翘的。我对发育没有什么了解,我只觉得可怡姐姐真好看,而且,我愿意和她玩耍。她始终不愿和我有过多的交集。
又过来很久一段时间,我便再也没见过她了。我想,她和其他姐姐一样,去了别的地方谋生了吧,可能在这地方她挣得不够多,可能她不喜欢这种工作。但我对洗浴城和保健足疗仍旧没有什么认识,我是隐隐约约有些感知——有些见不得光,毕竟在晚上生意才有起色,到凌晨还是灯火通明,白天所有人都闭门不出。
有天周末,我同母亲在家里的客厅玩跳房子,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我认识那种装束,是警察。
他们一行四人,个个面如死水,没一点表情的变化,我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母亲却有些慌张,将我护在身后,怯弱地问:“你们有什么事么?”
为首的一名警察说:“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你先生在警局等你。”
我看得很清楚,母亲的身子抖了抖,险些瘫进沙发里。我同母亲被带进了派出所,因为父亲在那里等我们娘儿俩。
进了警局的传唤室,我赫然看见父亲的身影,他明显憔悴了几分,身旁还有两名同样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看护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在洗浴中心,我看到爸爸都会扑上去抱他,谁想这次的冲动竟被这该死的警察拦了下来。
父亲跟警察说:“让我抱抱我的孩子,好吗?”
我涉世不深,但我读懂了父亲眼里的那种渴望和无能为力。父亲哭了,我也跟着哭了,母亲看着我们一言不发,这声势浩大的二重奏被警察打断了,劝阻我父亲说:“你的孩子不会受到伤害,而且他可以来看你,交代一下吧。”
警察将我拦在一边,父亲和母亲又交头接耳的聊着些什么,继而,也是海啸般的抽噎声响彻整间传唤室。我懵懂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知该做些什么。
出了警局的时候天色已晚,母亲抱着我不发一言,很安静很安静。我幼小的心灵也大概想到了什么,父亲犯了法,被抓了。
自此,我家的生活水平急转直下,每个周末我都会去收押我父亲的高墙里看看他,给他带去母亲做好的东西。我父亲的锒铛入狱也让我的朋友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学校所有的小伙伴没来由地疏远我,在家里,左邻右舍对我娘儿俩也是冷眼相待。我不想跟这个世界过多的交流,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安安静静地上课下课,再回家陪我母亲,再去收押我父亲的监狱去看他!
起先路过洗浴中心的时候,我看到那里门庭冷落,后来再去的时候,已是废墟一片,再后来去的时候,又看到比之前更大的一家洗浴城已经拔地而起,这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时间,我对世界的认识也多了些了解。我知道,我父亲犯了法,我同时也知道,我父亲的营生仍旧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滋生着。
在我再稍长些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父亲的生意只是不合法,并非不能接受,也非一家独大,只是我们的血统不能接受而已。我从没怪我父亲犯了法,我了解了男人,我也了解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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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kuji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