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
阎义已经喝得摇摇晃晃了,不得意二十余年的老都尉心里有一肚子的委屈要发泄出来,xìng格死板的人往往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固执,阎义也是一样。
怀才不遇,空有一腔的本领却始终得不到重用,是阎义多年来的心结,现在,他已年近六旬,好不容易靠着族侄阎乐的关系,再度当上函谷关的守将,而岁月蹉跎,以阎义的年龄,想要在短时间再进一步,几乎已不可能。
“赵郡守,你我话里有缘,今rì相见恨晚,来,再喝上一盏!”阎义端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干!”赵贲红着眼睛,很是郁闷的也是酒满盏空,面前的阎义,很显然不是一个谋大事的人,一个老家伙,一个酒鬼,怎么能够担当起守卫函谷关这样重要关隘的重担。
要是阎义有本事的话,他赵贲绝对会大喝一声:叛贼在此,速速拿下!
当然,作为一个人质,一个珍视xìng命重过节cāo的聪明人,赵贲也很有自知之明,这一场诈关的大戏,他的角sè就是台前的傀儡,只有戏演得好了,才会有接下来的奖赏,而要是演砸了,不悄再说其他的,单单身畔李必和一群虎视眈眈的壮卒就够赵贲受的了。
李必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dúlì担当起一个重要任务,席中,赵贲的心思虽然经过陈平的敲打,但保不证会有反复,而其他人,宗正陈棣倒不用担心什么,有赢玉漱在,陈棣应该不会有异常的心思,但怕不怕,万一有什么意外的变故——。
阎义虽是一个老朽,但在酒宴上守军的军侯、屯将一级的秦军军官足有二十余位,这些人都是军中的善战之士,要是撕杀起来,李必要想不惊动外头已经睡下的守卒,几乎没有可能xìng。
李将军,怎么还不来?
这时间拖得越晚,阎义就算不起疑心,也保不证有守军军官到外面去,要是发现什么,这诈关的算计可就要暴露了。
就在李必忐忑不安之际,大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踢开,李原杀气腾腾的领着一队轻兵死士冲了进来。
“什么人?”一名近在门口的守军屯将惊呼出声。
“噗!”
剑入喉骨,鲜血狂涌,李原手起剑落,瞬间就将试图反抗的屯将击杀,在他动手之后,曹信等李府宾客组成的轻兵死士朝着一个个摇晃着的敌将猛扑了上去。
“杀!”李必大喝一声,踏步上前,一剑刺入阎义苍老的身体里。
“你们是叛贼——!”阎义大惊失sè。他没有料想到,今晚的一次喝酒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了,已近暮年的他,其实最好的归宿就是回到乡里,当一个父老,安度晚年,至于争雄之事,交由晚辈即可。
“都尉大人,阎王爷叫你呢,快去吧!”李必冷笑一声,凑近失血无神的阎义耳边,低声说道。
“赵——!”阎义哆嗦着手,缓缓指向呆在席中的赵贲。今天的变故,皆是因为他信任了赵贲的缘故。
功利之心,让阎义失去了一切,包括xìng命,几乎就在一刻钟之间,宴席之中的守军将校一级军官就被扫荡一空。
阎义和关隘上的多数将校皆被李原的突袭行动斩着,剩下的不多的几人在数百轻兵的围杀之下,仓促之间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而在李原正式在隘口打出清君侧的旗号之后,大多数秦军放下了武器。
唯一给李原军造成一点麻烦的,是阎乐派来的二百人的弩兵部队,据守在一处隘道口的弩兵试图作负隅顽抗,困兽之斗,在赢玉漱现身之后,这一群绝望中的秦军也开始向李原军投降。
皇家,有时候,只是一个名号,看起来没有什么力量。
而有些时候,它却代表着正统、代表了秦国民众的民心,在胡亥一次次让秦军将士失望之后,赢玉漱的出现,让他们又看到了希望。
秦国rì落西山,在胡亥和赵高的治理下,军爵制崩坏,其它的各项商鞅立法时的制度也变相的被废除,在咸阳,要想升官发财,只要攀附上赵系就可以了,底层的秦军将士在一次次失望之后,把对朝廷无能的怒气通通转嫁到了对胡亥、赵高的痛恨上。
仅用了一夜时间,李原便趁势取了函谷险关,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望无边的关中平源,渭水奔腾,从西向东,李原只需领着将士一路逆行而上,就能直指咸阳。
大秦的都城,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一座城市。
在李原面前,绽开了怀抱。
——。
当李原诈取函谷关,谋划着兵进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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