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现在我们往哪儿走?”逢单在身后问。
长歌站在安阳城的城门口,往前看了一会儿,听到他的问话,转过头来,“逢单,改个称呼吧。”老叫她将军,连茶铺里的小二都要上下打量她很久,不知道穿得这样寒酸连颜色都已经看不出来的人,是哪门子将军。
逢单嘴巴动了动,冒出来一句,“改不了,习惯。”
长歌好笑,拍拍他的头,“叫姐姐吧。”
“不叫。”嘴唇抿得紧紧的,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她当人的姐姐,其实并不太幸福。
长歌挑了挑眉,“那你想叫什么?”
“我想叫什么都可以?”逢单眼睛发亮。
看到他的神情,长歌倒来了兴致,“好!”
“妹妹!将军,我叫你妹妹吧!”逢单期待的看着她,长歌立刻满头黑线,他才多大啊,还想当哥哥。
“等你下辈子比我大的时候,再来当哥哥吧!”长歌没好气的往前走去,“叫我长歌,或者跟孟秋一样叫我小姐吧!”
“好,长歌!”逢单的声音很响亮。看着长歌在前面摇头叹气的样子,他嘴角微弯。其实他还是觉得,做别人的弟弟妹妹会比较幸福,将军要是有个哥哥或者姐姐就好了,至少,不用自己一个人那么孤独。
“快点,逢单!”她已经在催了,逢单加快了脚步。
安阳城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长歌端着茶水,慢慢啜着,眉眼之间,一片淡然。
“长歌,你要去哪里找他们?”逢单靠在桌上,看着她优雅的轮廓。忽然有一种错觉,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在琼台玉宇里风花雪月,吟诗作对,而不应该,关山万里,纵马奔腾!
长歌笑笑,“不太好找。”
逢单默然,那些流落在外的人,没有户藉名牌,没有固定居所,要如何去找?
“所以,要找人帮忙啊!”长歌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逢单垂眼喝茶,选择无视。
那是,他不曾参与的过去,她放歌江湖的时候,他还在生存与死亡的分界线上苦苦挣扎。
“小姐,买束花吗?新摘下来的荷花,还有清香呢!”一个小姑娘背了满蒌的荷花,眼巴巴的望着她!
长歌怔了怔,失笑,“我不用了,谢谢!”
小姑娘望望她旁边的逢单,“不是给您买的,是让您给这位公子买的,你看公子的样子,一定很喜欢花的,拿回去插在房间里,空气都会变好的。”
逢单喜欢花?长歌转头去看他,逢单无辜的回望,“我没说过我喜欢!”
小姑娘失望的去了邻桌,逢单的视线落在那荷花上,
“绿盖半篙新雨,红香一点清风。
天赋本根如玉,濂溪以道心同。”
他移开了视线,他何曾有过那般闲情,如一般男子,清水濯莲?
“啧啧!原来我们长歌小姐,如此不解风情!”一个男子,青衣暗纹,闲闲地倚在二楼楼梯处看他们。
逢单不动声色,看着一抹笑容在长歌眉间闪亮的绽开,“阿恒。”
同时,他也不动声色的想起,盟主叔叔,风华正茂,翩翩公子这几个词。
段恒大踏步的走过来,端起长歌的杯子便往嘴里灌,然后,看着长歌似笑非笑,“他不喜欢,我喜欢。”
长歌一挑眉,笑意盈盈,似乎也听懂了他这不着头不着尾的话,一招手,“小姑娘,你过来,你所有的花,我全买了。”
荷花,亭亭玉立的摆了一桌,段恒从中拿出一支,“一桌花香扑鼻,我们长歌,你不知道,其实我只要一支就够了?”
他的笑意不变,长歌脸上的笑,却淡了少许。
“阿恒,你还不肯原谅她吗?”
指尖在花瓣上缓缓摩娑,段恒轻笑,“我们都没错,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长歌叹气,有些心疼,“阿恒,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段恒抬起眼来,看着她,“长歌,你呢,人生又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他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声音温和,“很痛吧?”
将心爱的人,送到另外一个人的身边,很痛吧?
为他披上嫁衣的时候,很痛吧?
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任他在怀里慢慢凋零的时刻,很痛吧?
长歌没有说话,段恒长臂一身,竟将她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只留下自己一个人还活着,很痛吧?”
长歌身形僵了僵,却终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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