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尉又看了一眼陈乐,陈乐抚着下巴上刚刚冒出来的短须,连连点头,看样子也很赞同韩信的分析。共尉一见,随即问陆贾道:“那么,请先生去说白公,如何?”
“不可。”韩信和陆贾异口同声的说道。
“为什么?”共尉愣了,诸将也愣了。既然对方内部不和,让陆贾去劝说不正是好计吗?
韩信和陆贾相视一笑,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意思。韩信拱了拱手,退回一旁,由陆贾来解说。陆贾走到正中,看了一眼众人,又看着共尉,解释道:“将军,韩司马分析白公与秦嘉有隙,极有道理,但是,这些都是分析,并不是一定的事情。再说了,就算白公与秦嘉果真有隙,他也未必就会归附将军。他手下有一万人马,将军却只有七千人马,他如何肯心甘情愿的归附将军?”
共尉笑了,这倒也是,两个人如果谈判的话,他归附白公似乎更合常理一些,想要白公来投,颇有些癞蛤蟆想天鹅屁吃的意味,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可能。
“那先生以为当如何?”共尉诚挚的说道。
“迎头痛击之。”陆贾一挥手,恶狠狠的说道:“先打痛了他,让他见识到将军的真正实力,然后再去劝降,必然水到渠成。”
共尉恍然大悟,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实力最重要,不让对方见识到你的实力,他如何肯低头。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议议,如何才能打痛白公。”共尉一挥手,大声说道:“谁说得有理,这次谁就打第一阵。”
众人一听,立刻跃跃欲试,可是一想到已方人数上的劣势,又都觉得有些挠头。前锋不是那么好当的,不仅关系到全军的败胜,而且死亡率一向冠于诸军。所谓风险与机会并存,在前锋这件事上,就是最好的体现。他们掂量了一下,又都将眼光看向了韩信。刚才韩信的分析让他们很服气,这个时候还想再听听韩信的意见。
“韩司马,你说说。”共尉又点将了。
韩信微微一笑:“其实也简单,以堂堂之阵击败他就是了。”他随即走到共尉面前,用手指蘸了一些茶水,在案面上画了一个草图:“容丘在桐水东岸,沂水西岸,中间可以穿插的距离并不大。属下建议,以五千步卒正面列阵,灌校尉率骑兵渡过桐水,向北绕到白公背后,等两军激战之时,从背后杀出,前后夹击,一定可以大败白公。”
共尉眼前一亮,立刻明白了韩信的意思。这个时代的斥候探查的范围一般是三十里左右,谨慎的将领可能会将斥候派到五十里的范围。因为对于普通的行军来说,五十里相当于一天的行军路程,这已经足够了。而对于骑兵来说,五十里只是半个时程的距离。从桐水西岸绕到白公的后方去,也不是什么难事。白公如何要防备骑兵,他就会分兵,就会一心二用,就会顾此失彼,不能专心一致。
“好!”共尉一击大腿,大声赞道:“两路出击,一虚一实,让他防不胜防。”
韩信听了,也是眼前一亮,他刚刚说出了一个办法,诸将还没搞明白什么意思,共尉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可见也是通晓兵法的人。他欣喜的看了一眼共尉,目光灼灼。
“诸位对韩司马的计划可有什么异议?”共尉站起身来,大声笑道。
“我等没有异议。”众将大声应道。
“既然如此,前锋的任务就交给韩司马了。”共尉摆了摆手,指了两个千人将:“你们从现在起,一切听韩司马指挥。”
“喏。”那两个千人将互相看了一眼,大声应道。
韩信不敢相信的看着共尉,他刚到共尉帐下几天,只是一个随军司马,还没有参加过一次战斗,转眼间就成了校尉,这个变化也太快了一些,他虽然一心想着带兵,可是这机会快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片刻,陈乐捅了捅他,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大声说道:“韩信领令。”
“好了,剩下的人,随本将出战,诸位都去好好准备,到时候一战打破白公的胆。”
“喏。”诸将起身,轰然应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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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坐在帐中,端着一只金杯,俯身看着案上的地图,愁眉不展。他粗壮的手指在绢制的地图上来回画着,嘴里咂咂有声。
“阿翁,什么事这么为难?”他的女儿白媚掀开帐门走了进来,见白公如此为难,不禁关心的问了一声。白媚中等身材,长得俊俏秀美,大眼睛,尖下巴,挺翘的琼鼻。她虽然穿着军中的服饰,却还是依照楚国贵族女子的习惯,把腰肢扎得细细的,英姿飒爽中透出一丝妩媚。白媚是白公的独生女,从小受到白公的宠爱,虽然是个女子,却和男子一样学习武艺、通晓兵法,经常跟着白公出征。为了掩饰她女子的身份,她上阵的时候,会特别带一具带有面罩的青铜胄,让人看不出她的真面目。除了她的贴身女卫,军中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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