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快一年了,郑言庆比之上一次,个头似乎又长高了些,比郑宏毅高半个脑袋。
许是长年习武的缘故,言庆体态很清瘦修长。
一袭白色长衫,更衬托出几分超脱世俗的风韵来。黑发盘髻,一双剑眉,目若朗星。才多大的年纪?站在那里就带着一丝丝沉稳气息,这长大后怎生了得?
郑仁基心中感慨,这郑世安真是好命!
自家孩儿有颜籀教授,可比之言庆,简直差距甚多。
不管郑仁基愿不愿意承认,若非郑言庆这个妖孽的名气,为他郑家遮挡住了一些风雨,他如今能不能坐稳曹掾之位,恐怕都是问题。所以,郑仁基对言庆倒是颇为客气。
“言庆,今日怎有闲情,来我这里?”
郑仁基让言庆进屋,自己先坐下,然后摆手示意郑言庆也坐下。这叫做派头,不管郑言庆名声有多大,郑仁基终究是安远堂嫡支,而且还是郑言庆的长辈,这个架子不能不端。
言庆也是有事相求,于是恭敬行礼,而后坐在一旁。
他难得来一次郑府,郑宏毅自然不会错过。甚至连徐世绩也忘记叫来,就连忙坐在了郑仁基的身后。
“叔父,小侄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情?”
“叔父可记得昔日天津桥老军,猛虎侍从否?”
郑仁基一怔,点头道:“如何记不得。不过老军们不是和吴县张家合作了吗?听说他们的生意做得很不错,雄记商铺可谓日进斗金,难不成他们出了什么岔子?”
回想起来,郑仁基还真有些后悔。
如果自己能早一步派人和郑世安接洽,那雄记商铺大好的生意,岂不就是属于郑家?当时他还不觉得在意,可三年过后,郑仁基发现他放走的是一个铜矿啊!
幸好,郑仁基不知道那砂糖的秘方,也是出自于郑言庆之手,否则定会吐血。
言庆说:“不瞒叔父,老军们的确是出了些岔子。
雄记商铺的掌柜雄大锤爷爷,膝下有一个侄孙,名叫雄大海。也不知是怎地,今日在闹市杀了人。”
“杀人?”
郑仁基闻听,眉头一蹙。
这若是在仁寿年间,雄大海杀人,可是死罪。不过大业之后,杨广有感于隋文帝杨坚后期的律法混乱而严苛,所以登基以来,竭力进行修正,已缓解了许多。
“雄大海,杀了什么人?”
言庆犹豫一下,轻声道:“听说是一个使团入城时,生出了一些冲突。也不知是何方使团,以至于谒者台令人拘拿了雄大海。小侄就是想询问一下,叔父可知此事?”
“有使团前来吗?”
郑仁基茫然摇头。他只是一个掌管仓谷钱帛的曹掾,这种使团的事情,还真不太清楚。于是他沉吟片刻,“这件事我可以帮你问一问。不过雄大海若杀了使团之人,事情怕是有些不好办……这样吧,你在这里等一等,我派人去打探一下。”
郑言庆见目的已经达到,连忙躬身行礼,和郑宏毅退出了书房。
“宏毅,怎地没见到世绩?”
郑宏毅说:“世绩哥哥这时候大概会在练武场吧,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一看?”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后院的练武场。
只见徐世绩掌中一杆丈八长的马槊,胯下一匹青花兽,正马打盘旋,在场中眼帘。
这马槊的形状,如同一支长矛。
槊首长大约在一米左右,呈长剑的形状。大致上,和后世所说的三尖两刃刀有点相似,但非常窄。槊首三指宽,成一种奇特的菱形式样。槊干也极为讲究,据马槊谱中介绍,一支上等马槊,从开始准备到制作成功,至少需要三四年时间。
想要用好马槊,不仅仅需要气力充足,而且技巧也非常关键。徐世绩舞动马槊,但显然有些吃力。但见他纵马盘旋,几个回旋之后,已有些控制不住了。
“世绩哥哥,你看谁来了!”
郑宏毅欢声叫喊,徐世绩收招看过来,也不由得惊喜万分,“言庆,你怎么来了?”
“哈,我为何不能来?”
郑言庆笑道:“貌似我也姓郑,也是安远堂的一份子嘛。”
徐世绩这才觉察到,他问的似乎有些过分。于是跳下马来,将马槊递给了郑言庆。
“这是我爹派人从江南找人打造的马槊,你要不要试试看?”
习练马槊,必须要想学马槊的基础招法。马槊谱中,对这基础招法有详细的解释,但若说到纵合使用,各家都有各家的妙法。有长于夺槊,有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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