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朕念其儿童顽性,少不经事,初心知善,尤可教化!酌将长孙冲,遣回原籍,今生今世,不得再入京畿,不得入朝为官!”
说到此处,李二陛下的龍睛,光芒四射,苦涩的皱脸,轻轻舒展。
你长孙无忌,自个儿子,品行不端,被人家抓了把柄,这可怪不得我,老子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今生今世,不得再入京畿,不得入朝为官!
“臣,叩谢陛下,隆恩盛德!”
长孙无忌,面色苍白,内心惶惶发凉,阴栗的双眸,狠狠将阶下的众人一扫,但依旧不得不跪地谢恩!
长孙冲,这一辈子的大好前程,算是全毁了,只能老老实实做个富家翁了!
“陛下圣明!”
以房玄龄为首,也一个个拜服称颂!
本来按他们的合算,以金鞭、金斧挟持长孙冲,两相对峙,让长孙无忌让步,李二陛下做顺水人情,大事化小!
谁知道,程家老三,天资聪颖,横插一脚!
不仅自个家的儿子,一个个无罪释放,还抹杀了长孙冲的政治生命,大获全胜!
在这两仪殿砍了长孙冲,本来就只是无稽之谈!
自从玄武门之变后,李二陛下对宫城之内,妄动刀兵,本来就十分忌惮!
若是真让这两仪殿,鲜血盈地,怎不让李二陛下心生芥蒂!
“既是如此,臣等即将,不肖逆子,领回家中,严加管教!”
见事情圆满完结,房玄龄等人,便提出了告退。
“既然来了,随朕品鉴一下,这天下第一的《兰亭序》,再走不迟!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朕本来也要派人去汝等府上,一一传询!”
李二陛下嘴角略扬的笑意,像一抹淡淡的霞光从他的嘴角上飘了过去。
“莫非,萧翼真从智永大师处,求得王右军其书!”
房玄龄不愧是位相二十年的人精,好好的一个“偷”,硬生生地改成“求”。
本来让萧翼去偷《兰亭序》,就是他,建议李二陛下的。
“众位爱卿快来看看,这可是天下间,万年难得一遇的至宝!”
李二陛下像个小孩子考了一百分一样,两个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乐呵呵地捧着《兰亭序》,快步走下金阶,炫耀地传给众人观览。
历史上李二陛下,对《兰亭序》,可是视若珍宝,甚至在临死之前,对儿子李治,一口咬死,一定要让李治将《兰亭序》陪葬!
“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龍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旷,又归于虚无......”
“这近乎癫狂、充沛着原始生命力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灵气!王右军的《兰亭序》,无愧“天下第一行书”之名!”
“臣,恭喜陛下,喜获至宝!”
房玄龄文辞斐然,一袭马屁,拍得李二陛下,满心欢喜,将先前的浊气,一口吐尽!
“还不是房卿,识人有明!朕,喜得至宝,房爱卿,亦是功不可没,当赏锦彩千尺!”
李二陛下,大手一挥,又是一阵丰厚的赏赐,然后又将《兰亭序》传给其他人观看。
“臣,多谢陛下恩赐!”
房玄龄一张老脸,也笑得如花般灿烂,赎金还没出,就先从李二陛下这里掰回了一笔!
“恭喜陛下,天降福瑞!”
“恭喜陛下,洪福齐天!”
就连尉迟恭、程咬金,这两个不识字的混人,也装得喜气洋洋,给李二陛下点了大大的一个赞!
传至一众纨绔,在待李二陛下,喜气洋洋,以为集满18个赞,可以召唤神龍之际......
“唉......陛下,草民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处弼摇头晃脑,故作叹息,失望地将《兰亭序》,呈还给李二陛下。
“但说无妨!”
李世民看着程处弼那失魂落魄的表情,也是心生一紧,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但是喜好在臣下面前展示贤君风采的他,还是让程处弼说了出来。
“陛下,您这帖《兰亭序》是假的!”
程处弼望着序上那飘若浮云,矫若惊龍,铁书银钩,冠绝古今的文字,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当下心生歹意!
一席话,石破天惊!
......
一阵尴尬的飞鸟,从两仪殿中掠过......
半饷之内,两仪殿中,悄悄无声,连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
李二陛下的大帅脸,拧巴得跟个干涩橘子似的,手中的《兰亭序》,飘飘扬扬,随风落地。
“这可是从王右军第七代传人僧智永的弟子辩才手中求得的!这若不是真帖,那真帖又在何处!”
李世民缓缓回过神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端的是怒不可遏,飞扬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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