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慈圣太后李氏和仁圣太后陈氏一左一右坐着,冯保‘侍’立在一边,张居正垂手而立,两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皇上亲自去了天津练兵?”李太后端坐着,脸‘色’铁青,双手握得发白,颤颤抖抖的语气,也能听出她此刻的气愤!
啪!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这般胡闹,他莫不是以为哀家不敢废了他!”
听她这么说,冯保缩了缩脑袋,张居正也是皱了皱眉。
虽说李太后说的是气话,但也不是没可能,万历此刻还没有成年,照道理来讲是由太后看护的,李太后此刻还和万历一同住在乾清宫也是证明,而且李太后除了万历这一个儿子外,还有一个比万历小了五岁的孩子,潞王朱翊镠。
这种情况,若果皇帝顽劣胡闹,引起公愤,被废也不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一大帮人在这,贸然说出这种话,很可能引起误会,况且万历也并非是李太后能够拿捏的住的小孩子,这一点,张居正和冯保都清楚。
“妹妹先不要生气,先听听张先生怎么说。”陈太后体弱多病,但却不傻,知道此刻李氏说的话不太对,连忙劝住。“张先生,你是皇上的老师,皇上一声不响的前往天津,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最近对火器来了兴趣,前几日‘私’下前往神机营观看‘操’练。”张居正顿了顿,接着说:“然三大营百年未经战事,疏于‘操’练,不堪大用,故而皇上决心整顿。”
“那也不用他整顿。”李太后愤愤地说:“我看他就是偷懒,想要出宫玩乐,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皇上真是要整顿京营?”陈太后也觉得可笑,堂堂一国之君,不管国家大事,反而跑到宫外练兵,难不成想当将军不成?这个念头一出,陈氏立马想到先代武宗皇帝,正德就是这种胡‘乱’来的‘性’子,立刻一阵警惕。“难道他想学武宗不成?”
这话一说出口,李氏也是一惊,明武宗正德皇帝是什么‘性’子,她自然清楚,如果万历真的也是如此贪玩不务正业,真是不得不废了。
“皇上处事妥当,实有世宗之风,臣不敢妄言。”张居正知道,自己嘴上说着不敢妄言,其实已经妄言了。
“哦?果真?”陈太后眼睛一亮,李太后也是一阵侧目,颇为惊讶。
明世宗皇帝,也就是朱厚熜嘉靖皇帝,虽然这个皇帝在历史上因为‘迷’信道教崇信‘奸’臣,以及许多年不上朝从而评价不高,但这不能掩盖一点,那就是嘉靖很会做皇帝,而且是非常会做皇帝,一手帝王心术玩地炉火纯青。张居正如此评价万历,如果不是他撒谎,就只能说,万历却是有些能力。
“陛下这次去天津卫,带了朝中大半勋贵子弟,朝中大小事务‘交’由内阁和司礼监,皆巡旧例,六部之事皆安排妥当,并非贪玩取乐。”自己是万历的老师,万历要是有什么问题其实也是打自己的脸,这点张居正清楚,自然该说的好话都说了。
“哦?冯保,张先生说的可是属实?”陈太后有点惊讶。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带着勋贵子弟出去,很明显皇帝是在拉拢勋贵,至于朝堂上的事情,‘交’由内阁和司礼监,这是有旧例的,不然嘉靖也不可能连年不上朝。
“太后,张太岳所言属实,皇上确实皆有安排。”冯保和张居正是盟友,他俩比别人都清楚万历整天在忙什么,对他而言,肯定是有好处的。
“且朝中大事若有不定,可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天津卫。”北京距离天津卫也不远,皇帝又不是下江南,如果真有什么问题要请示皇帝,那么快马加鞭送到天津也来得及。当然这个说法不过是例行公事,不管是冯保还是张居正,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八百里加急去万历,说的直白点,有内阁和司礼监,皇帝干不干活其实都无所谓了,不然万历也不会这么放心的出去。
“既然皇上安排的妥当,那么哀家就不方便干预了。”陈太后不紧不慢的说:“听说前段时间皇上让戚继光出海?”
“皇上得知倭国连年征战,番邦百姓苦不堪言,命令戚继光前往倭国居中调停。”不知道陈太后没头没脑的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张居正还是老实回答,至于这套说辞,自然在戚继光出海前就已经万历就想好的。
别管目的有多么肮脏,但我们的口号和旗帜一定是正义的,这是万历说的,虽然觉得这话说的也有点太直白,但张居正不得不承认,万历这么说,还是有道理的,既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就是这个理。
“哦。”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出兵海外这种事,也不是很懂,既然内阁首辅张居正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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