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帐门的缝隙,照在夏侯徽的脸上。夏侯徽慵懒的翻了个身,抬起手臂,挡着明亮得有些刺眼的阳光。清晨的寒气激得她一颤,顿时清醒了几分,同时感觉到了那个宽阔而结实的胸膛。
昨夜的一切,仿佛潮水般的涌了过来,夏侯徽突然惊醒,下意识的坐了起来。寒气逼入她的肌肤,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低着看着自己残留着吻印的胸口,忽然间有些茫然。
魏霸醒了,睁开眼睛,唇边露出浅笑,伸手来拉她:“怎么起这么早?”
夏侯徽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天亮了,妾……妾身应该起床洒扫,侍候夫君了。”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魏霸的手臂,扯过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肩上。
“你再睡一会儿,我自己起,反正我也要练拳。”魏霸拉住了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了起来。他把夏侯徽按回被子,替她掖好被角,自己**着下了床,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了扭脖子,晃了晃腰,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
夏侯徽缩在被子里,看着魏霸散发出阳刚气息的身体,忽然觉得一阵窒息。平时魏霸穿着衣服,总是露出一脸和善得近乎谦卑的笑,谁会想到他居然有这么一个强健的身体。光滑的皮肤下滚动的每一块肌肉,无不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充满了美。
这就是男人的身体?这才是男人的身体。
夏侯徽害羞的缩进了被子里,却忍不住在缝隙里偷看。在她的记忆中,大魏的男人曾经也是如此,不过文皇帝登基之后,慕通达,尚文气,文士开始大行其道。薰香尝散,高冠竹屐,宽衣博袖。标榜飘逸,这种充满了原始力量美的男人很少受到人的追捧。而那些有着强健身体的大多是武人,他们因为粗鄙无文,而受到文士们的集体排斥。
她的父亲夏侯尚被人鄙夷。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从小戎马倥偬,有一身与文士截然不同的强壮骨肉。小时候,她最爱被父亲抱在怀里的感觉。那才是一种安全的感觉。只是可惜,她十岁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抱过她。
唉呀,我在想什么呢?夏侯徽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有些乱,有些不正经,暗自惊叫了一声,把自己藏到了被子里。慌乱中。她不仅没有尽一个侍妾的义务起身为魏霸穿衣,甚至连魏霸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太知道,恍惚中,只听到魏霸在外面吩咐了一声:“你们不要吵,让夏侯姑娘多睡一会儿。”
那一声。听得夏侯徽心里一暖,鼻子有些酸溜溜的,让她有些晕乎乎的,如在云端。直到铃铛把她从天上重新拉了回来。
“姑娘,该起床啦。”
夏侯徽拉开被角,铃铛撇得幅度很大的嘴角出现在她面前,那双大而圆的眼睛中,既有怜惜,又有埋怨。夏侯徽避开铃铛复杂的目光,一眼看到帐外明亮的春光,随即又听到远处隐约可见的呐喊声,这才惊醒:“什么时辰了?”
“卯时末刻啦。”铃铛没好气的拿过衣服,一件件的摆在榻上,嘴里嘀嘀咕咕的。“姑娘,你还记得你是来干什么的吗?现在把自己的身子牺牲了,却把本来的任务给忘了。这可倒好,偷鸡不成,反倒蚀了把米……”
“你说什么呢。”夏侯徽面红耳赤的反驳道:“我真正做了他的侍妾,以后才方便嘛。”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铃铛突然转过头,盯着夏侯徽,不等夏侯徽说话,她又说道:“为什么昨天他把情报放在枕头下面,你却不拿?”
“枕头下面?”夏侯徽突然惊醒过来:“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拿?”
“喏,这不是?”铃铛扶起夏侯徽,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纸,摊在夏侯徽面前。夏侯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扭过头:“我不看,你赶紧拿开。”
“好啦,这是他让你看的。”铃铛嘟着嘴,又好气又好笑。
夏侯徽狐疑的睁开眼睛,慢慢的转过头,看看铃铛,见她一脸强忍的笑意,这才把目光挪到那张纸上。那张纸上只有两行字:“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夏侯徽的脸突然间变得煞白,身体禁不住的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又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脸色又浮起一团红晕。她忍不住咄了一口,娇嗔道:“小人得意!”
“姑娘,这什么啊?”铃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重要的情报,这么简单?”
“这是非常重要的情报,不过与战事无关,只与你我的性命有关。”夏侯徽夺过纸,咬着嘴唇,伸手就要撕,刚刚撕开一个口子,又有些不舍,眼珠一转,翻身起床穿衣,然后把那张纸小心的叠好,收入自己贴身的衣袋里。她也不理会一头雾水的铃铛,掀开帐门,迎着灿烂的朝阳走了出去。
……
魏霸练完了拳,吃了早餐,骑着马,带着敦武等人赶往辎重营。在经过张绍的大营里,他停了下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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